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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本书陈述的见解被接受的情况

第十五章 本书陈述的见解被接受的情况

本书第一版出版之后,对它的意见大有分歧。在大多数场合,好评是关于细节方面的,而得出这些细节的基本见解则大部分被抛弃了。就我所知,公开的评论即使在反对我,也是中肯的,而且它的坦率态度对我很有教益。

阿芬那留斯后期出版的作品对评论我的著作所起的有利影响。是无可否认的。然而,一个职业哲学家以详细的、系统的论述建立起来的观点,在自然科学家那里,人们倾向于看作是一种轻易设想的、一知半解的妄说,这却应该加以深思。现在,甚至于连阿芬那留斯的门生和那些通过自己的道路而接近于我的观点的青年科学家也站到我这方面,乐于给我以帮助了。可是,对于我的基本思想,所有的评论家,包括那些把它们引证得十分正确而且确实了解它们的人们,都几乎毫无例外地免不了有严重的怀疑。这没有什么奇怪,因为我对于读者的思想的可塑造性提出了过分的要求。逻辑地领会一种思想和以同情的态度采纳这种思想,是两件不同的事。其实,只有当心理生活达到高度的发展,已经显示出丰富的、本能的获得性储藏时,逻辑思维的系统化和简单化的功能才会开始。要由逻辑的途径得到这种本能的、逻辑思维出现以前的获得性储备,几乎是不可能的。无宁说,这是关于心理转变过程的事情,如我经验过的那样,这种转变即使在青年时代也是够困难的。因此,要在这件事情上期望立刻得到同意,那就是不自量了。反之,只要人们容许我说话,毫无成见地加以听取,我就满意了。现在我要按照我从评论家那里得到的印象,把那些特别遭到反对的论点再提出来加以说明。在这样做时,我并不把人们曾经提出的反对意见视为恶意的和个人攻讦的,而是视为典型的反对意见,所以我不指名道姓。

假如我们不受强制,我们就会看到地球固定不动而太阳和恒星在动。这种见解不特对平常的实用目的够用,而且也最简单和最有利。可是,相反的见解业已证明它自己对于某些理智的目的更为方便。虽然这两种见解都正确,并且在它们各自的领域内都适用,但第二种见解是在对一种敌视科学的力量——这种力量在这里与平常人的本能见解是联系在一起的——作了艰苦的斗争之后,才被接受的。然而,无理地要求观察者想像他是站在太阳上而不是站在地球上,比起要求他把他的自我视为一无所有并把它分解为变化的要素的一个暂时复合体,那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这后一种见解早已从不同方面有了准备。我们看到我们所谓自我的单一体在诞生时出现,在死亡时消灭。除非我们相信这些单一体生前潜在、死后长存这个今日已成为极怪诞的虚构,我们只能认为它们仅仅是暂时的单一体。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告诉我们,自我能生长和丰富自己,会变得贫乏和萎缩,会变成别人和自我分裂,简言之,在人的一生中会有显著的变化。尽管有这一切,自我对于我的本能的观点仍是最重要的和最恒久的。自我是联系我的一切经验的纽带,也是我的一切活动的源泉。同样,坚硬的物体对于粗糙的本能的观点也是某种颇为恒久的东西。假如这个物体被分割、被分解,与别的物体化合在一起,那末,这些恒久性就会加多和减少。于是,为了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坚持那个久成爱好的思想,我们就假定有潜在的恒久性,而使我们求援于原子论。既然我们往往能够把消失的或变化的物体再恢复起来,所以,这个情况比关于自我的情况就有某种更好的根据。

正如我们在把握一件东西时不能没有物体观念一样,在实践上,我们行动时也不能缺少自我观念。就象我们看见太阳总是升起一样,在生理上,我们总是利己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但是,在理论上,我们必须不坚持这种观点。试让我们改变这种观点吧!假如这样做,有所了解,则总会产生实践效果的。

谁一度受过康德的影响,而采取一种唯心主义的观点,并且不能摆脱物自体这个观念的最后残迹,谁就会遗留下一定的唯我论倾向,这个倾向会多少明显地表现出来。根据我青年时期的经验,我对这种情况如道得很清楚,并且觉得容易理解。哲学家把唯一的、原则上不可解决的自我问题作为解决一切其余问题的出发点。自我是给予我们的,我们不能超出自我之外。因此,当思辨哲学家们说,“唯我论是唯一的彻底的观点”时,鉴于他们力求得到一个封闭的、包罗万象的、业已完成的世界观体系,这是可以理解的。当然,我们必须说,对于相信物质是唯一的直接与件,不须再加以解释的人来说,唯物主义也是同样彻底的。一切体系恰恰都是这样。可是,一个自然科学家对我说唯我论是唯一的彻底的观点,这就使我惊奇了。我完全不愿强调这种观点对于沉思默想、梦中度日的行乞僧,比对于严肃思维、积极活动的人更适合。可是我相信,自然科学家由于这个转向,就混淆了哲学的思想方法和自然科学的思想方法。自然科学家不追求完备的世界观:他早已知道他的一切工作只能扩大并加深他的洞察力。对于他,没有不需要更加深入解决的问题,但是也没有他会认为绝对不可解决的问题。假如一个问题一时不能下手,他在这时就解决其他可以解决的问题。当他随后回到原先的问题时,它那种可怕的外貌通常大部分就消失了。

当人们完全暂时说自我是一个特种的要素联系时,只要这种联系的性质未经详细研究,自我就确实没有被穷尽。这里涉及的各个问题用思辨是不能解决的,而首先是由心理学家、生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来解决的;依靠他们的力量,我们已经得到这些问题的许多重要解释。自我的物质基础,即人体,给我们提供了一些解释问题的基点;这些基点,内省心理学只能很不完备地提供出来。唯我论的自然科学家就象这样一个物理学家,这个物理学家由于当时还不完全认识热胀冷缩,而认为温度表是世界的根本问题。另一方面,唯我论的哲学家在我看来则可以比作这样一种人,这种人认为他所看见的一切东西,在他旋转时总是在他前面,因而就不肯再旋转了。至于把自我分裂为被经验的客体和能动的或能观察的主体,这是一个不能成立的、本能的做法,它会使人人长期苦恼不堪;要进一步思考这些问题的人,请看本书第20,21页。

任何人不放弃把自我作为一切事物所依据的实在,他也就免不了把我的感觉和你的感觉作根本的区别。同样,任何人相信物体是绝对恒久不变的,他就会以为一切特性都附属于这个单一的载体。可是,当这块银白色的钠溶化,分解为蒸汽,完全不再象原来的东西时,当这块钠分成不同的部分,进入不同的化合物,因而有了比以前更多的、甚或更少的物体时,我们所习惯的思想方式只有用极端矫揉造作的方法,才可以保持下来。于是,时而认为这些具体特性属于这个复合体(物体),时而认为它们属于那个复合体,并且以恒久不变的规律代替不恒久的物体,就变成更有益的了,而这种规律在这些特性和它们的联结变化之后,还会存在。要求采纳这种新的思想习惯,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假如有人对古代研究家说,“土、水、空气决不是恒久的物体,恒久的是藏在这些东西里的近代化学元素,这些元素的多数是看不见的,其他的元素也很难孤立或固定起来。火决不是物体,而是一个过程”,他们会多么反感呵!这一步伐所包含的巨大转变,我们几乎不能正确地加以估计。可是,近代化学正准备把这个转变继续向前推进,而这些抽象方法在相当时间内就达到了这里所采取的观点。正如我不认为红或绿是属于个别物体一样,根据我在这里为一般的辩方定向所采取的观点,我也不对我的感觉与别人的感觉作实质上的区别。这些相同的要素在许多结合点(即自我)上互相联系着。但是,这些结合点不是什么恒久的东西。它们发生、消亡和不断改变。可是,一时不互相联系起来的东西,也没有觉察得出的互相影响。无论能不能用连结神经的方法把别人的感觉转移给我,我的观点都不受影响。最熟悉的事实就是这个观点的充分根据。

许多读者反对他们所认为的——当然是误解了的——我的世界观的一般性质,也许比反对我的基本思想还要厉害。首先,我必须说明,那些不顾我自己和其他方面的再三抗议,而把我的观点和贝克莱的观点等同起来的人,当然远远不会对我的观点作出正确的评价。造成这种误解的部分原因,无疑在于我的观点过去是从一个唯心主义阶段发展出来的,这个阶段现在还在我的表达方式方面留有痕迹,这些痕迹甚至在将来也不会完全磨灭。因为在我看来,由唯心主义到达我的观点的途径是最短的和最自然的。其次,还有一件事与此有关,那就是我的读者有时害怕泛心论。在一元论的世界观与本能的二元论成见的殊死斗争中,许多人陷入泛心论。我在青年时期曾经从这种痛苦的经历中挣扎过来,而阿芬那留斯在他的1876年的著作中还是如此。关于这两点,我觉得特别幸运的是,阿芬那留斯在完全实在论的(假如人们愿意,可称为唯物主义的)基础上发展了关于物理的东西和心理的东西之间的关系的同样观点,所以我只须请读者参看他的论述。

我的由要素(感觉)构成的世界,不特自然科学家,而且职业哲学家,都觉得太轻浮。我认为物质是表示相对稳定的感性要素复合体的思想符号,这种看法被人们称为卑劣的观点。有人认为,把外部世界理解为感觉的总和是不够的,至少必须在实际的感觉里再加上穆勒的所谓感觉的可能性。与此相反,我必须指明,即使对我来说,世界也不仅仅是感觉的总和。我所明确说到的,倒是要素的函数关系。因此,穆勒的“可能性”不特变成了多余的,而且也被一种更为坚实的东西,即数学的函数概念所代替了。假如我猜想到简短的精确表达会那么容易被人忽视,而冗长的通俗陈述却会起更好的作用,那末,象H.科内利乌斯在《论客观存在的概念》中所提供的那种优美论述,也许对我是适合的。当然,就是在这里我也要避免使用“可能性”这个词汇,而代之以函数概念。

有人从其他方面发现,我的观点可以从过分的重视感性和相应的不了解抽象作用和概念思维的价值得到理解。须知,若不重视感性,自然科学家便不会有多大成就,而重视感性,并不会妨碍他建立明晰和精确的概念。恰恰相反;近代物理学的概念在精确性和抽象程度方面可以与任何其他科学的概念相比,同时还表现出一个好处,即人们总能轻而易举地、确定无疑地追溯到建立起这些概念的感性要素。对于自然科学家,直观表象与概念思维之间的鸿沟并不是很大的、不可跨越的。我可以顺便指出,我绝没有轻视物理学的概念,而是在过去的几乎四十年中,在许多方面都比以前更彻底地从事于评论这些概念。并且,因为我评论的结果遭到长期的反抗之后,渐渐得到了物理学家们的同意,所以,至少可以说这种同意不是轻率的。物理学家生来就有一种对任何定义都感到压抑和烦恼的习惯;当这样的物理学家对于把一切事物都归结为感性要素的国数关系的定又渐渐表示满意时,哲学家当然也就不想比物理学家更加有物理学味道了。自然,在这个纲要——这个纲要仅拟作为各门精确科学互相联系的一个纲领——里没有地方能做有关的详细讨论,而这样的讨论只能见于作者的物理学著作中。其实,即使仅仅设想一切物理学家都熟悉我的这些著作,就可能是极端的狂妄自大,更不要说设想那些不以物理学为职业的人们也熟悉这些著作了。但是,举例说,有人谴责我完全忽视了思维的“自发性”和“独立自主性”,这却与不熟悉我的物理学著作有关。就是对于纯粹的感觉,我们的态度也不是被动的,而是这些感觉引起一种生物性反应,这种反应的自然持续过程正是思想对事实的适应过程。如若适应立刻完全成功,这种过程当然就终结了。可是,各种不同的、不完全适应事实的思想互相发生了冲突,所以,这种生物性过程就得持续下去。这样就发生了我所谓思想的互相适应。现在我倒真想知道,究竟有什么科学发展的过程,包括逻辑的过程,不会包含在这种适应过程里面呢?在这里,就让我暂时停止这些争论吧,在这些争论中,我不得不只是重复我久已屡次说过的话。

有些读者觉得,按照我的观点来看,世界是一团混沌,是一堆乱得无法解开的要素网。它似乎缺少主导的、统一的观点。但这是基于对我的著作的任务的误解。专门科学和哲学世界观的一切有价值的观点,都可以有更广泛的应用,我也应用了它们。我的著作中的貌似破坏性的倾向,仅仅是针对搀入我们概念中的多余的、会迷误人的东西。这样,我相信我就把心理的东西与物理的东西、主观的东西与客观的东西的对立正确地归结为本质的东西了,同时也就把传统的迷信的观点清洗出去了。这样做并没有改变科学地建立起来的观点,同时却为新的观点获得了地盘。我也不愿意以自满自足、不知悔悟的态度,摒弃值得认识和可以认识的东西,去代替挽诗哀悼或仰天长叹的“不可知论”。因为拒绝回答那种被认为无意义的问题,绝不是无所作为,而是科学家面对大量可以研究的事物所能采取的唯一合理的态度。现今没有物理学家会认为不再研究永动机是无所作为,也没有数学家会认为不再致力于化圆为方或完全在代数范围内解五次方程式是无所作为。更普遍的哲学问题也是这样。这种问题或者是被解决了,或者被认为是作废了。

“马赫的哲学见解的谬误或片面性在什么地方呢?”我觉得评论我的人所提出的这个问题是很温和的,因为我深信我的阐述不止在一个方面有很多缺点。诚然,在一个作者的见解激烈转变的过程中,几乎不能不如此。这种过程就是一个头脑里也始终不会演变到完成的地步。因此,我即使能感觉到这些缺点,也不能把它们指出来。否则,我就会前进更大的一段路程。但是,我也没有从我的评论家的著作中把我的缺点搞明白。所以还是让我们再等一会吧!

那些反对我的见解的论据,我在这本书以及我的其他著作中已有详细讨论。我不愿意因为有人提出这些论据而责怪任何人。要阅读一切出版的东西,并且还要在短短的给定的时间内审慎负责地、深思熟虑地作评判,这必然是一种真正令人苦恼的事情。我始终对这个重要职务不感兴趣,因此在四十年中一共只写过三篇评论。所以,评论家们虽然对我有一部分损害,但减轻了这种烦恼,我不埋怨他们。假如我不对每一个责骂,每一个所谓巧妙的讽刺作出反应,我希望人们不会对我怀恨在心。

随后,赫尼格斯瓦尔德(Honigswald)在他的一本著作(《对马赫哲学的批评》,柏林1903年)里评论我的观点。我必须承认赫尼格斯瓦尔德竟然不厌其烦地去阅读我的那些著作。一个评论家说我的观点与康德的观点不相容,对于这个评论的结论,我一点不反对。当然,一切哲学家都不会因此而推出我的观点是不能成立的。我对康德的关系是特别的。我深为感激地承认他的批判的唯心主义是我的一切批判思想的出发点。但是,我不可能固守他的唯心主义。我很快就又接近于贝克莱的见解,这种见解是多少潜伏在康德的著作中的。经过感官生理学研究,经过赫尔巴特,我达到了近似于休谟的观点,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休谟。一直到今天,我都不得不认为贝克莱和休谟是远比康德更为彻底的思想家。批评或反驳象康德这样一位必须根据当时的情况加以评判的哲学家,不能是自然科学家的任务。指明康德哲学不适合于作为近代自然科学的指导,已经不再是伟大的英雄事迹了。这件工作早已由一切领域(包括哲学)中的进展完成了。当赫尼格斯瓦尔德选出一些表示比较一般的观点的言论,立刻把它们汇集成一个完备的哲学体系时,他完全误解了自然科学家审慎地试用的近似值方法。自然科学家的恒久性不是绝对不变,而且他们所研究的变化也不是相当于赫拉克利特所说的无限的流。只要生物性目的不是以纯知识自身为目的,我就叫它们是实用的。请大家考虑一下,假如自然科学家在开始思考之前,必须将一切哲学体系一个一个地加以反驳,他会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再说一遍,并没有马赫哲学这这的东西!

到底我能不能使哲学家们觉得我的基本思想有可取之处这个问题,我必须让它悬而不决。这件事,我认为并不重要,虽则我对于一切时代的大哲学家的巨大智力劳动深为敬佩。但是,我真诚地殷切地希望得到自然科学家们的了解,并且我认为这样一种了解是可以达到的。我希望他们考虑到,我的观点是排除一切形而上学的问题的,不论这些问题被认为只是此刻不能解决的或是根本永远无意义的。我还希望他们考虑到,我们能从世界知道的一切东西必然是由感觉表现出来的,这些感觉能够以精确陈述的方式摆脱观察者的个人影响(请看本书第281页)。我们所能希望知道的一切东西,通过解决数学形式的课题,通过查明感性要素的函数的相互依存关系,都可以提供出来。这种知识已经把关于“实在”的知识包罗无遗。正是这些要素构成最广义的物理学和自然科学的心理学的桥梁,这些要素按照所研究的联系,或是物理对象,或是心理对象。

有些(也许很多)生理学家可能在一个细节问题上对于我的态度感到恼火,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再说几句话。我对于象艾克斯纳的那些研究给予了高度评价,并且相信,多数重要的心理现象问题能够通过单纯研究中枢器官的神经联系和观察刺激在数量标度上的渐变来解决。其实,艾克斯纳的著作本身就证明了这一点。可是,在我看来,我不能设想神经联系的变异和单纯的数量差别怎么会产生出多种多样的、性质不同的感觉来。并且我在差不多四十年以前就已经不能这样设想了。费希纳的心理物理学曾经起过重要的影响,当时也对我有巨大的鼓舞。在费希纳的著作的鼓舞下,我就这个题目作过一些有严重缺点的讲演;后来我立即认识到费希纳关于度量公式的概念是个错误,因而这些讲演也就更失去了价值。在讲演中,分析了赫尔姆霍茨关于感觉的电讯线路理论之后,我说:“神经中的电过程要作为(对于各种不同的感觉性质的)充分解释会不会太简单呢?是否有必要把这种解释再推移到尚未认识的领域呢?假如我们探究完整个脑之后,到处只发现电流,那又怎么办呢?我的浅见是:关于神经的电学研究的确很精细,但在某一方面又很粗糙。某一特定强度的电流无非告诉我们,一定量的活力在一个时间单位内通过电流的横切面。是什么过程和分子运动促进那个活力,我们却不知道。同一个电流强度有极其不同的过程作为基础”。直到今天,我还不能排除这个思想,并且一定会证实实质上相同的思想,例如,指出不同的电解物中出现相同的电流。生理化学的进步和移植不同器官的实验,今天在我看来,是更有决定性作用的、有利于我的观点的事实。关于那些与本书的阐述有密切关系的重要问题,洛勒特曾经依据他自己的工作和别人的工作,就它们的联系,作了很有教益的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