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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第二章 戒行品

一一 瑞相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近王舍城之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有关提婆之事,是欲杀害佛为目的,将于犍陀罗本生谭(五四二)又放〔护财〕象 1之事于小鹅本生谭(五三三)至没入大地之第十六篇海商本生谭(四六六)中说明。某时,提婆向佛请愿五种事项(五邪)未被容纳,彼使教团分裂,率五百比丘众住迦耶斯舍。时此等比丘众之智慧已达圆熟之境,佛知此事,向高足弟子二人云:“舍利弗!汝之弟子五百比丘,赞同提婆之邪见,与彼一同离去、今彼等之智慧已达圆熟。汝等与众多比丘同往彼处,说示正法,使彼等比丘悟正道果,伴彼等归来!”〔舍利弗与目连〕前往说示法语,使悟道果,翌日黎明引比丘众还归竹林精舍。归后长老舍利弗礼佛而立时,比丘众赞叹长老〔舍利弗、目连〕向佛告云:“世尊!我等最为年长之法兄法将〔舍利弗〕,由五百比丘围绕而来,威光赫赫辉耀,提婆则为其从者所弃舍!”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为其眷属围绕而还,威光赫赫,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辉耀之事。提婆为其集团所弃舍亦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此见弃之事!”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请愿。于是佛为说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有一摩揭陀王治国。尔时菩萨生于鹿之胎内,及长,率千头之鹿住森林中。彼有名瑞相及黑闇之二子。彼自身入于老境时云:“予今已入老境,汝等可率鹿群!”使各取五百之鹿。其后,彼等二鹿各率鹿群。当摩揭陀地方进入收获期时,田中谷物茂盛,对鹿亦为最危险期。诸人为捕杀荒食谷物者,到处挖掘陷阱,竖立尖锐之木代,悬挂系石圈套及设置其它种捕捉之器,以杀鹿甚多。菩萨知谷物成熟之时,呼二子近前云:“吾子!于此谷物成熟期,多数之鹿被杀!我等老人盘算对策,思欲往某处度日!汝等率鹿群入森林中之山麓,可于谷物刈取时前来。”彼等齐言:“父之言甚善!”彼等从父之言,率部下离去。诸人知彼等行路之事,“今之时分鹿将登山,今之时分鹿将下山。”于是诸人于各处隐伏,射杀多数之鹿。

黑闇鹿生性愚钝,不知:“此时当行,此时不当行”,率鹿群不分朝夕黄昏或未明,通过村门而行。诸人时时隐伏于各处,杀死多数之鹿。黑闇因自身之愚钝,使多数之鹿死去而率仅有残余之鹿入于森林。

瑞相鹿贤明伶俐,有临机应变之才。彼知:“此时可行,此时不可行”,彼等不由村门通过,日中不行,黄昏不行,彼率鹿群只于夜间行走。因此,未失一鹿而进入森林。四个月间住于此处,至谷物收割之时由山降下,黑闇由后而行。彼一如前状,将残鹿亦均丧失,唯彼一人归来;但瑞相则亦未失一鹿,彼受五百之鹿围绕,返至父母之前。菩萨见二子归来,语鹿群而唱偈曰:

    唯有德者能长久     有慈爱者有繁荣

    应见瑞相眷族绕     应见黑闇弃眷族

如是菩萨使其子欢悦而全其寿命,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更曰:“汝等比丘!舍利弗为眷族围绕,度光辉之生活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又提婆为众见弃,亦非自今始,前生亦被建弃。”佛为此法语,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黑闇是提婆达多,其侍众即是提婆达多今之侍众,瑞相是舍利弗,尔时之侍众是佛今之侍众,而其母是罗喉罗之母,其父即是我。”

注 1 护财象为提婆害佛放出猛恶之那罗祇梨象之号。

一二 榕树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鸠摩罗迦叶之母所作之谈话。其母为王舍城大富豪之女,积善行,离俗事,达最后之生 1,如瓶中之灯明,彼女之心中燃起圣力之火。彼女自知自悟以来,在家不乐,思欲出家,向父母云:“父母双亲!予在家心中不乐,予欲思出家入救世之佛教。请允予出家。”父母云:“汝为何言?此家诸多财产,汝为予等唯一之女,予等不能使汝出家!”彼女再三恳愿父母不许出家。女思惟:“在父母膝下不能出家,莫若嫁于他家,得主人之原宥而出家!”稍长,嫁入他家,为良妻,积德行善,住于其家,同栖而怀妊,但彼不知怀妊之事。尔时都中颁布祭令,全体市民,庆祝祭日。全市装饰如天人之都。然彼女虽于如是喧闹之大祭日,己身既不涂香,亦不着饰,一如平日装束往观。尔时其夫向彼女云:“市中祭日狂热,汝之身体应与注意!”然彼女云:“此身充满三十二种污秽 2,何加装饰,此身非天神化生,亦非梵天化生,非由黄金所成,亦非摩尼所成,既非由青栴檀所造,亦非为白莲、赤莲、青莲之胎所生,秽中受生,父母难养,不死之药难保长寿,一旦无常破灭,不免崩溃散裂,孤坟累累,墓场徒增;此身执着于烦恼,沉沦于悲哀,实忧苦之因缘,万病之宅舍,业力之容器,脓血之皮胞,虫巢于内,秽漏于外,死期日近,亡灭难逃!此乃一切世间眼前生起之实状也。

    筋骨相结合     皮肉覆其身

    污秽藏腹内     真相不现露

    肝脏与膀胱     心肺肾脾脏

    涕唾胆汁膏     九孔常流秽

    眼眵与耳垢     鼻洟口痰唾

    粪便由肠出     汗垢身分泌

    头腔满脑髓     屑皮充发际

    思此为净者     愚人覆无明

    无限灾厄身     堪比为毒树

    疾病之宅舍     诸苦之积聚

    执棒防鸦狗     闭门防盗寇

    祸由外部来     触身己命终

    恶臭不净身     腐烂如粪土

    此身愚人喜     具眼者所贱

贵君言饰此身,予以为乃饰一粪秽器之外部!”长者之子(夫)闻此言语,乃问曰:“汝即知此身垢秽,何不出家耶?”彼女答曰:“予若能出家,今日即行出家!”夫云:“善哉!予许汝出家!”彼为多大布施,为大供养,附以多数从者,伴往比丘尼止住之所,于提婆达多所属之比丘尼前出家。彼女出家,宿愿成就,心中甚喜。尔时彼女腹内之胎儿成长,诸根呈现异状,手足及背粗大,腹部隆起,比丘尼等向彼女问曰:“贵女为一妊妇,何以如是?”彼女答:“予亦不明其故,但予守戒律!”尔时比丘尼众携彼女至提婆之前,向提婆问曰:“圣者!此良家女困苦,得夫之原宥,使之出家,今彼女之胎儿日见明显,予等不明此一妊妇究为在家中所为抑为出家中所为?”提婆既无作佛资格,亦无佛忍辱、慈悲之德,彼如是思惟:“予提婆侧之比丘尼有妊娠者,为予提婆鉴察不明,对我将起诽谤,予应将其放逐!”彼未善加察考,即云:“将其逐出!”于是将彼女如推石块牵扯而出。尔时彼女向比丘尼众曰:“诸位尼师!提婆师非佛,予向佛前出家,勿使予之苦心成为泡影,请带予至祇园精舍佛前!”比丘尼等由王舍城伴彼女经四十五由旬之路,渐达祇园精舍,向佛申述右列之事。佛思惟:“纵然此女在家妊娠,将与外道口实,沙门瞿昙带来提婆弃舍之人!因此,为断此传说,此事应于王与侍臣之前判定!”翌日,佛招请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大给孤独长者,小给孤独长者,毗舍佉大信女及其它之著名长者等,佛于黄昏集四众时向优婆离告日:“汝于四众面前明白宣布此比丘尼之事。”大德云:“谨知台命。”往四众中坐于己席,于王之面前呼毗舍佉信女察此一事件告曰:“毗舍佉!此少女出家确定为何月何日后,应知其怀妊为出家前或出家后之怀妊日期!”信女承诺:“谨知台命!”于是周围张幕,于其中检查此少女比丘尼之手足脐腹后,比较月日,确知其为于俗人之时怀妊。于是往优波离大德之前告知此事。大德即于四众面前证明此比丘尼之清净。彼女为洁白之身,向佛及比丘教团作礼,与比丘尼等往止住之处而去。彼女月满,于上莲华佛足下祈祷,如愿举得一子。某日,王往近比丘尼之止住处,闻小儿啼声,询问诸臣。诸臣知其因缘,向王白告:“大王!此为少女比丘尼所产之子,为彼之哭声!”王曰:“比丘尼为保姆多有障碍,予将为之保育!”于是王将其子交付亲类妇女之手,以王子之资格养育。命名之日,名其子为迦叶,以迦叶王子之名养育,于是人人皆知鸠摩罗(王子)迦叶之名。七岁至佛前出家,达成年后受具足戒,经年,于布教家中成能辩者。佛言:“汝等比丘!我弟子中之第一雄辩家为鸠摩罗迦叶。”于是置彼于第一位。其后,彼听闻 3蚁冢经达阿罗汉位,其母比丘尼为观法修行得最上之果报。鸠摩罗迦叶大德就佛陀之教如空中满月之明耀。

某日午后,如来托钵归来,教诫比丘后,入于香室。比丘等受教诫后,于己等之夜室、昼室度过昼间,日暮集于法堂相谈曰:“诸位法友!提婆达多无作佛资格,亦不备忍辱慈悲等之德,使鸠摩罗迦叶大德与其母长老尼险陷破灭;然等正觉者(佛)依法王资格与具足忍辱慈悲,使其母子二人起信仰之心!”彼等赞叹佛之威德而坐。时佛显佛之威德,入于法堂,着于设席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于此耶?”比丘等云:“世尊!对佛之威德而谈论。”于是告知一切。佛言:“汝等比丘!予使此等二人生信仰与安住,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之事。”比丘等欲明其意,向佛请愿。佛乃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于鹿之胎内。彼由母胎出,其体金黄色,眼如宝玉,角为银色,口如染赤毛布之房色,尾如牦牛,体驱大如小马。彼与五百鹿之眷族同住森林,彼被呼为尼俱卢陀(榕树)鹿王。于其近处更住有五百眷族之萨伽(枝鹿)鹿王,彼亦身为黄金。

彼时波罗奈王热心狩鹿,无兽肉不能饮食。因此,使人民中止职业,总招集商人农夫,日日出狩。诸人自思惟:“王使我等中止职业,我等莫如于御苑撒下鹿之食物,准备饮料,使多数之鹿进入御苑,然后封闭入口,奉献与王!”于是彼等皆于御苑植鹿常食之草,并准备饮水,于入口处施行警戒,手执棍棒及种种武器,率领市民进入森林,探寻鹿群,并云:“捕其中间之鹿!”于是包围一由旬之场所,向前推进,逐渐以尼俱卢陀鹿与枝鹿之住处为中心采取围堵。诸人发现鹿群,以棍棒激打树木、灌木与地上,将鹿群由密林之住处逐出,鸣响剑、枪、弓等武器,扬发大声,逐鹿群进入御苑,封闭入口,向王告曰:“大王!每日出狩猎,我等之职业废弛,今我等由森林逐鹿前来,满入王之御苑,今后王请每日食鹿之肉!”言毕向王告别而出。王闻彼等之言,住御苑遍观鹿群,见有二匹黄金色鹿,王命保证二鹿身之安全。自此以来,某时由王躬行射一鹿持归,某时由厨夫往射持归。鹿每见弓,为死之恐怖而逃避,二三只被射,疲病死亡。鹿等以此事告知菩萨,菩萨呼枝鹿王前来曰:“友!鹿多失去,虽然终必被杀,今后勿使王用箭射鹿,规定鹿之顺序往断头台上赴死!一日由予之眷属,一日由汝之眷属之顺序当值,往断头台横卧延颈受戮!如是可免多鹿受伤!”枝鹿王曰:“汝之意见甚善!”与以赞成。其后当值之鹿往断头台上伸颈而卧。厨夫来此,当即取去横卧之鹿。

某日枝鹿之眷族中一怀妊之鹿当值。彼女鹿往枝鹿王之处诉告曰:“予怀妊故即将生子,不能以母子二人当值,王请跳越予之当值!”枝鹿王云:“汝之当值不能由他鹿转代,须知此汝自身之果报,汝可前往!”女鹿不得枝鹿之同情?往菩萨之处告知。菩萨闻其语云:“善哉!予往!予代汝之当值!”自身前往断头台上附头而卧。厨夫见此谓:“受安全保证之鹿王,何故卧于断头台上?”于是急往王前告知此事。王立即乘车带诸侍者来菩萨之处见彼,王:“鹿王!予保证汝身之安全,何故卧于此处耶?”鹿王:“大王!怀妊之鹿来告:‘请将予之当值转令他人。’予自身不能以某受死者之苦转令他人蒙受。因此,以自己之命付与彼女鹿,卧此处领受降临于彼女之死苦。王请勿作他疑!”王:“黄金色之鹿王!予从未曾见人中具备有此忍辱、慈悲、哀愍之德者,因贵君之福荫,使我心清。汝请起立,予与保证贵君与彼女鹿之安全。”鹿王:“予二人得受安全保证,他者将如之何?大王!”王:“以外者亦均保证安全。”鹿王:“如是,御苑中之鹿,得保证身之安全,其它处者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今鹿已为安全之身,他之四足类者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大王!四足类如得安全,二足鸟类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大王!鸟类如得安全,水栖鱼类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如是大萨埵(菩萨)对王恳请一切生类之安全,由座起立,请王保持五戒后云:“大王!应行正道。向父母、子女、婆罗门、居士、商人、农夫之间应行正道!施行平等,命终之后,乐生天人境界!”以佛之威光向王说示正法,其后数日间,止住于王之御苑,与王以教诫,由鹿群围绕进入森林。

彼牝鹿后产一如莲华蕾之子。其鹿子某时游戏接近枝鹿,鹿母见之谕其子曰:“吾子!今后勿往彼处,当往尼俱卢陀鹿之处!”彼女唱此偈日:

    仅于事榕树鹿     绝勿近住枝鹿

    于枝鹿之前生     不如榕树前死

其后,鹿等被保证,虽食谷类,诸人云:“此鹿等为受安全保证者!”是故无人掷打与追赶。诸人集于宫廷,向王申告此事。王曰:“予以信心故,与尼俱卢陀鹿之恩惠,纵然舍弃领土,亦不破誓约!汝等且去!于我领土内不可害鹿!”尼俱卢陀鹿耳闻此事,集合鹿群,制告诸鹿曰:“自今以后,不可食其它之谷类。并向诸人如是告知:“今后农夫为保护谷物,勿庸造墙,可绕田结叶以为目标。”自此以来,任何田地,皆结叶以为目标,相沿成习。而此后凡立有结叶目标之处,鹿即不入。此乃由于受菩萨之教诫而来。如是菩萨教诫群鹿,全其定命,与诸鹿同随业报而离此世。

王亦守菩萨之教诫,积善行随业报而去世。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我为长老尼与王子迦叶之救济者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后,转四谛之说法,并连结此二事情之话,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枝鹿是提婆达多,其眷属是提婆达多之眷族,彼牝鹿是长老尼,其子是王子迦叶,王是阿难陀,尼俱卢陀鹿王即是我。”

注 1 死后更不再生。

2 见次偈。

3 中部经典第二十三经。

一三 结节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祈园精舍时,为对昔日之妻(故二)诱惑所作之谈话。

此于第八篇根本生谭(四二三)中将再说明。佛向比丘言日:“汝比丘!汝于前生为此妇人故而丧失生命。”比丘等为明此意向佛请愿。于是佛说明他生隐秘之因缘。──此后不言诸比丘恳愿及佛说前生隐秘因缘之句,只云“为说过去之事”。如是云者,应知比丘之恳愿乃至有丛云出月之譬喻,其隐秘因缘之所存,皆与上述为同样之结构。

主分

昔日,于摩揭陀国王舍城之摩揭陀王治世时,于摩揭陀国住民之收获期,对鹿为最大之灾难,鹿即进入森林之山麓。此处森林栖有一匹山鹿,与近村栖有一匹年青之牝鹿相亲,彼鹿由山麓来至近村将归之时,心为牝鹿所夺,彼等一同由山麓降下,尔时牝鹿向彼云:“汝诚为愚痴之山鹿!近村乃危险可惧之处,汝勿与予同行。”然彼为爱着之心所诱引而不知返,彼等一同前行。摩揭陀之住民知鹿由山麓下来,沿途立于隐密之处,于此二鹿前来之道上隐藏,牝鹿嗅得人之体味,知有猎人。彼女鹿使山鹿先行,自己附随于后。猎师忽放一矢而杀鹿,牝鹿知其被射,跳起奔逃,迅如疾风而去。猎师由小屋出,往鹿之处,焚火炙肉,食之甚美。所余滴血生肉,以棒担之归家,喜悦子女。尔时菩萨生为森林之神,见此因缘,乃曰:“此愚鹿之死,非为母亦非为父,乃全为爱欲!人因爱欲,虽得善趣,终于恶趣受断手 1 等之苦痛及五缚 2等种种苦恼。使他人受死之苦痛,于此世应与非难;以妇人为一国之长,横行命令应与非难;又受妇人支配之人应与非难。”彼以一偈示此三非难,林中诸神齐声称赞:“汝言甚是!”以香华供养菩萨。菩萨以如甘露之音声,响彻林中而以次偈说法:

    尖矢深伤人     身受其祸患

    妇人之指导     国受其祸乱

    妇人之支配     诸人蒙耻辱

以一偈说明应三非难之事情,菩萨示佛之威德响彻林中而为说法。

结分

佛为此法话后,说明四谛,说四谛法话竟,此悔恨之比丘达预流果。佛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

──“连结此二事情”之句,今后不言,只言“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应知虽然不言亦与上述为同样之结语──“尔时之山鹿是悔恨比丘,牝鹿是其妻,示爱欲之灾说法之天神即是我。”

注 1 断手、断足、断首、去势等之苦痛。

2 五缚为两手、两足及胸之缚。

一四 风鹿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小给孤独帝须大德所作之谈话。佛在近王舍城之竹林精舍时,某日,大福长者之子帝须童子来竹林听佛说法,请愿志欲出家。但为父母拒绝不许,彼悲痛之余,断食七日,如彼赖咤婆罗大德,遂使父母承诺于佛前出家。

佛使彼出家,半月之间住于竹林后,前往祇园精舍。此子(帝须)于此处修十三头陀行,入舍卫城于各户顺次乞食以度时光;于是小给孤独帝须大德之名,恰如虚空之月,于佛教中名声赫赫。尔时王舍城行星宿之祭,彼大德之父母以彼在家时装饰品收于银制函中,捧于胸前哭泣而言曰:“前此星宿之祭,我等之子以此装饰品饰身,与祭为乐;而今被沙门瞿昙带此独生子去舍卫城,今彼于何处起卧耶?”尔时有一娼妇,往彼良家,见长者之妻哭泣问曰:“贵女何故哭泣耶?”于是彼女告知缘由。娼妇问曰:“贵女之子,有何嗜好?”答曰:“如是如是之物。”娼妇告曰:“如汝暂与我汝家一切之主权,予可带汝子归来!”长者之妻承诺:“甚善!”多与费用,授与从者勉励彼女云:“汝善行!藉汝之力,请携归予子!”于是彼女乘轿往舍卫城,宿于大德托钵之路线,由长者家来之诸人,不使得见,只由自身之从者围绕。当大德进入托钵,与粥及汁物,以味觉欲加以束缚,渐次使坐屋内,供以食物,知其可如己意支配,于是现为罹病之状卧于内室。大德至托钵时刻,次第巡行,至入口处,由门卫取大德之钵,使彼坐于屋内。大德着座问曰:“优婆夷在何处?”门卫答曰:“现在卧病,欲会尊师!”大德因受味觉欲所囚,破自身应守之戒行,进入彼女之卧处。彼女语其前来之缘由,诱惑大德,以味觉欲束缚,使其于弃出家,如己之意,使坐乘物由多数眷属相伴还王舍城;此事为外界所遍知。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小给孤独帝须大德受一娼妇味觉欲之束缚而带往王舍城去!”佛近法堂,着于饰座问日:计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于此处?”彼等申述此事,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为味觉欲所囚,陷入彼女术中非自今始,前生即有陷入彼女术中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有梵与王之园丁删阇耶者。时有一羚羊来至御苑,见删阇耶而逃;但删阇耶不与惊吓,任其逃走。彼羚羊屡屡前来苑内游步,园丁日日取园内种种华果献王。某日,王向园丁问曰:“园丁!近日苑内有何异事,汝有所见耶?”园丁告曰:“大王!他事予无所见,只有一羚羊前来园内游步。予只见此事!”王问:“汝能将彼捕捉否?”园丁答:“稍为与蜜,可带彼来至宫殿之内。”王与蜜,园丁携往御苑,于羚羊游步场所之草上涂蜜置之,己则隐匿以观。羚羊来食涂蜜之草,为味觉欲所囚,不往他处,只来御苑。园丁知羚羊为涂蜜之草所迷,不久自身出现,于是羚羊见彼,数日之间逃走,但因多次相见,转而相亲。不久即食园丁手执之蜜草。园丁知其相亲,于通往宫殿道路围席,置切落树枝于路上,彼肩挂蜜之瓢箪,结草束于腰衣,以涂蜜之草,于羚羊之前,不断散撒,导入宫殿。羚羊进入殿内,诸人紧闭宫门。羚羊见诸人大震,恐惧死亡,于宫殿内到处巡回奔跑。王由楼阁下来,见其震畏之状言曰:“羚羊见多人之处,七日间不相近,彼受惊吓之处,终其生而不往。如是住居于薮中之羚羊,为味觉欲所囚而来此处,世间实无过于如味觉欲之可怕。”于是以次之偈结束法话。

    世无可惧如味觉     无论居家知人前

    丛林居住羚羊者     终为删阇耶捕获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娼妇以味觉欲束缚于彼,如己之意而为,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删阇耶是彼娼妇,羚羊是小给孤独比丘,波罗奈城之王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