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内容

085

四一三 都玛伽利牧羊者本生谭

[菩萨=贤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拘萨罗国王优遇新人所作之谈话。即某时,此王对依从习惯而来之老兵,不与优遇,勿宁对新来参加之人与以尊敬,然于国境勃发骚动前赴出征时,王思:“受尊敬之新人[新兵]将能战斗”,而老兵等则不战斗;又思:“老兵等将能战斗”,而新人之[新兵]亦不与战斗,于是匪贼遂为胜者。

败战之王,依优遇新人之失败,知招来自己败北之事,向舍卫国退却后,王思:“何以如是之所为时,予独败北,或者他王以前亦如是败北耶?”王思问十力(佛),于朝食之后,往祇园精舍,向佛问其缘故。佛言:“大王!此非尔一人,昔日之王,亦因优遇他国人而败北。”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拘留国之因陀罗婆罗萨多城优第提拉族出身之拘留国王,名财胜治国时,尔时菩萨再生于其国司祭之家庭,达成年时,于得叉尸罗修得一切之学艺后,再归至因陀罗波罗萨多城,而于父死之后,相续司祭之地位,为国王之圣事俗事之指导者,被呼为毗都拉贤者。

此顷,财胜王不顾老兵之事,只优遇新人之新兵,彼于国境起骚动前赴出征时自思:“新人万事理解,老兵亦万事明白。”结果老兵与新人均不战斗。

败战之王向因陀罗婆罗萨多退却而自思:“予为优遇新人而败北。”某日彼自思:“何故只予优遇新人而败北,抑或他王亦尝败北?予向毗都拉贤者寻问。”于是于彼来前侍从而坐时,问其缘故。

尔时,佛宣明彼质问之理由,唱次之偈:

    好美德(正法)    王问毗都拉

    婆罗门!

    抑汝为知者    谁为我痛叹!

菩萨闻此已云:“大王!尊身之叹为何?曾有一名都玛伽利之牧羊者婆罗门,携大群之山羊于森林中作围栏,将山羊入其处,焚火升烟,看视山羊之群,以乳等为生活。彼发现数头金色之鹿前来其处,彼起爱着之念,不看守山羊,而以山羊之看顾示与诸鹿。秋季到来,鹿疾驱奔往雪山,山羊既已死去,鹿亦不见。彼于悲叹度日中,逐患黄疸病而死。此者(婆罗门)优遇新来者后,由其身疲于百倍千倍之叹而死。”菩萨举其例为如次之说:

    婆悉咤姓婆罗门    与山羊群住森林

    焚火升烟为看守    不倦不挠昼夜劝

    彼处烟之香    恼蚊之鹿群1

    雨季来住居    接近山羊群

    彼弃守山羊    寄爱于诸鹿

    彼不知看顾    为此毙山羊

    蚊由森林去    深秋见鹿群

    彼等赴峻山    亦往溪流泉

    彼鹿群既去    今又失山羊

    色褪甚悲哀    黄疸婆罗门

    如斯不顾旧    恋慕新来者

    彼为此痛叹    如都玛伽利

菩萨向王说此教化,彼(王)领会得教化而欢喜,向菩萨喜舍诸多之财宝,自此以来,彼向国民示厚意,开始布施,修诸善行,成可赴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拘留国王是阿难,都玛伽利是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毗都拉贤者即是我。”

注1 “恼蛟”Makasa-ttita即脚注Makasa-tthita之意译。依文字为“忍耐蚊”之意。

四一四 不眠班本生谭

[菩萨=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实则彼为已达预流果之圣声闻,由舍卫城与车乘之队商同来,经过难路;尔时,队长于一有清净之水所,解五百乘之车,调整软硬之美食,以彼为宿处,[一队]诸人,到处横卧睡眠,然优婆塞则在队长侧一株树之根部,巡回瞭望。

时,有五百盗贼思欲掠夺队商,持种种样之武器,将队商包围,彼等发现优婆塞在四处巡视,彼等云:“俟此人睡眠,我等开始掠夺。”于是屯留于各处。然彼于初中后夜,均在巡视,盗贼待至次晨,彼等弃石与棍棒等云:“队长!汝为此热心不眠之人而得助命,君为财产之所有者,应向此人与以敬意。”盗贼言毕而去。众人不久醒起,见因此弃舍投向彼等之石等,咸云:“救助我等之命者,乃此人之恩荫。”皆向优婆塞与以敬意。

然优婆塞往目的地之工作完毕,再来舍卫城,赴祇园精舍,稽首如来,敬礼已而坐。佛言:“优婆塞!何故尔未被留意(多日未见)?”彼白佛此一事实。佛言:“优婆塞!不眠醒觉以修德行,非只尔一人,昔之贤者亦醒觉而得美德。”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于婆罗门族,达成年后,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归来,为家庭生活,其后遁世出家,入仙人之道,不久依禅定修得神通,住雪山地方。彼立步而不眠,终夜步行以为常,彼步行之终点,有栖于树之树神,甚为满意,立于树干之裂口,发问唱第一之偈:

    他觉谁入眠    他眠谁自觉

    谁解此之问    谁能为我答?

菩萨闻彼(树神)之言(云):

    他觉我入眠    他眠我自觉

    我解此之问    我能为君答

对此[树神]再唱此偈:

    他觉如何眠    他眠如何觉

    如何知此问    如何为我答?

[菩萨]被问,为说明其意义而[唱]此偈:

    自己未调伏    胜法不会得1

    此诸人眠时    树神!我已在自觉

    贪欲与瞋恚    更应舍无知

    其人等觉时    我已为入眠

    他觉此为眠    他眠此自觉

    如是解此问    如是为君答

菩萨依此解答问题时,树神满足,赞叹菩萨唱最终之偈:

    他觉者善眠    他眠善自觉

    善了解此问    善为我作答

树神如是赞叹菩萨后,入己之栖家。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树神是莲华色尼,行者即是我。”

注1 胜法为九种出世间法,即谓四向四果及涅盘之九法,但偈颂只有Dhamma,今从注释而译。

四一五 酢味粥食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末利王妃所作之谈话。彼女为舍卫城华鬘师首领之女,非常美丽大方。十六岁某日之事,彼女与其他诸女一同往花园时,将三杯之酢味粥食装入花笼。

彼女由市内出发时,见世尊由法体放光,受比丘众围绕入来市内,彼女献上三杯之酢味粥食,佛以由大王捐赠之钵接受,然后彼女向佛足顶礼,得佛所缘之喜乐,立于一隅。佛观彼女而微笑,阿难自思:“如来微笑,究为如何因缘?”于是向世尊发问。尔时,佛向阿难说明微笑之理由:“此女[供养]此等酢味粥食之果报,今日将为拘萨罗王之妃。”然彼女已往花园而去。

是日,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与摩揭陀王阿阇世战争,败退而乘马归来时,闻彼女之歌声,[波斯匿王]心动,策马往花园奔来,美德兼备之女,见王而不逃避,反而接近马之鼻手握马绳。王乘于马背之上问曰:“汝持着否?”王知其未能持着,由马上降下,王为风暑所疲,横卧于彼女之膝上,为暂时之休息,然后使彼女乘于马背,由军队围护入市,而于彼女之家屋使其落归。日暮,王遣乘物以非常隆重尊敬之礼,由其家迎彼女,据宝积之座,举灌顶之式,立彼女为王妃。自此以来,彼女具备忠实之近侍与五美性,受王宠爱,成为爱妻,亦为佛之赞赏者,而彼女向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而得幸福之事,扩及于市之全体。

某日,比丘众于法堂,开始如次之谈话:“汝等法友!末利夫人向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因此果报,是日举灌顶之式,佛之功德,实大矣哉!”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末利夫人向一切知者之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得为拘萨罗王之妃,非为不可思议,何以故?为佛之功德伟大故。昔之诸贤者亦向辟支佛供养无盐无油之酢味粥[食],而依其果报,于第二自性,得三百由旬迦尸国王之光荣。”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于某贫乏之家族,达成年后,于一豪商之前为工作而得资金,以维生活。某日彼由店中得四杯之酢味粥食,彼思:“此对予朝食,甚为相宜。”彼于出发工作时,见四人辟支佛为托钵向波罗奈城市而来,彼思:“此等[辟支佛]赴波罗奈,而予有四杯之酢味粥食,若予与此等辟支佛为供养如何?”彼接近辟支佛敬礼云:“尊师!予手持有四杯酢味粥食,予愿奉献与尊身,请尊师受纳,实甚庆幸。依此善行,赍予以长久之幸福。”于是以砂定四人之座席,于其上扩展草靶后,辟支佛顺次着席。彼以棕榈叶运水来注浇清水,于四钵之中盛四杯酢味乳食已,而敬礼云:“尊师!依此果报使勿再生于贫乏之家,请为成就全知识之缘。”辟支佛食毕,感谢食事之终,飞升于空中往难陀姆罗岩窟而去。

菩萨就遇辟支佛之事,心感法悦,合掌敬礼,直至辟支佛不见之时,前往工作,其后一生涯之间忆念不忘。彼于死时依其果报,出生于波罗奈国王王妃之胎,名曰梵与王子。彼于独步能行之后自知:“予于此市为一薪金劳动者,于工作出发时,供养辟支佛四杯之酢味粥食,依彼布施之果报而再生于此处。”如于明镜现其颜貌,以宿命智分明得见于前生业之全部。

彼达成年往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后归国,向父王示其学业之成就,而依使父王满足被立为副王;然后,于父殁之后,彼即王位。尔时,臣民为彼近娶拘萨罗国王之非常美丽之公主为妃,而于天盖祝日装饰彼之全市如天之都市。彼右绕街市后,登严饰之露台,于其高座立白色之天盖,彼坐于高座中央褥垫之上,彼由四方所围绕——即一方为大臣,一方为着种种灿烂美衣之婆罗门及居士,一方为手持贡物之市内大众,一方立有达到一万六千舞女之群。彼见此恍惚华丽之繁荣时,忆念自己以前之所行,彼思:“此为黄金之伞毂,黄金之华鬘所成之天盖,又此等为几千之象及车乘,此为充满摩尼珠及真珠之财宝,此为充满种种谷物之大地,且此如天女之妇女子等,此等一切之华丽繁荣,独属于予而不属他,此乃因予为向四辟支佛供养四杯酢味粥食之布施故,为此予始得之。”彼忆念辟支佛之功德,宣明自己之行为。彼忆念及此,全身充满喜悦。彼心为喜悦所润,于大众中咏感兴之歌,唱次之二偈:

    至上知见佛    奉仕不可轻

    干而复无盐    请见!酢粥之果报

    我有诸多象马牛    财宝谷物全领土

    此等妇女如天人    请见!此为酢粥之果报

而菩萨于自己天盖祝日感欢喜悦乐,以此二偈咏感兴之歌,尔时以来众人皆云:“此为我王喜悦之歌。”于是菩萨之舞女,其他之舞蹈家、音乐家,城中之大众,又市内之居住者乃至大臣阶级人等皆云:“此为我等王喜悦之歌。”而加以歌诵。

如是经过长期间之时,王妃思欲知其歌之意义,然彼女未向菩萨询问。其后,某日王甚满足于妃之某些美德,王云:“吾妃!以何与尔以适汝望,汝请愿之。”彼女答曰:“谨遵王命,大王!予有所愿。”王:“于象马等之中,予将以何物与尔耶?”妃:“大王!予在陛下庇护之下,予已无何愿望,而如此之物,于予亦无必要;然王若思欲与予者,请说明陛下歌咏之意义。”王:“吾妃!就此愿望,尔有何必要耶?请望其他之物。”妃:“大王!对予其他之物,无有必要,只有此一愿望。”王:“甚善,吾妃!予将语汝。然非只向尔秘密之言,予将布令十二由旬之波罗奈回击大鼓,于王宫之门前,作镂宝玉之天盖,设宝玉之座,由大臣、婆罗门等入市之大众及一万六千之妇女子等围绕,予著于中央所设宝玉之座而语之。”彼女云:“谨遵君命。”与以同意。

王依其所言,如不死众所围绕之帝释天王,为大群集所围绕著于宝玉之座。妃亦施以一切之装饰,设华丽黄金之席后,著于(王侧)之傍观席而向王曰:“大王!陛下满足咏唱之[天盖祝日之]吉祥歌,恰如月升于天空,今请向予阐明其意义。”于是妃唱第三之偈:

    优胜王!常寿至永久    公正王!请述尔偈颂

    说明甚欢悦    我问富国王

尔时,菩萨为阐明彼偈之意义,唱次之四偈:

    我原住此市    为某贱家族

    受雇为工作    取资为有德

    为工我出发    我见四沙门

    善行具持戒    清凉达无漏

    心倾向彼等    使坐敷树叶

    捧粥向御佛    净心我合掌

    为此之善行    我得斯果报

    我统治此国    土地丰且优

菩萨如此详述自己之行果时,闻此而净心之妃云:“大王!若陛下如是明了存知布施之果报,今日以后,纵令得一碗之饭时,亦请如法与沙门婆罗门食之。”彼女为称赞菩萨而唱次之偈:

    施食不放逸    善心王!汝应转法轮

    大王!不为不法徒    善心王!汝应护正法

菩萨同意彼女之言唱次之偈:

    我此将修道    拘萨罗王女!尚更往圣道

    善见妃!

    我眼所观行    罗汉为快乐

然[菩萨]更为此[言]后,视妃之言行圆满得达,菩萨云:“吾妃!我于前世之善行已为尔详述,但如尔之美容乃至有爱娇者实无一人,然尔何故如此成就得达圆满?”王为问[其事],唱次之偈:

一〇

    尔如天女美    优照妇女中

    如何积善业    汝有此丽容,

    善见妃!

尔时彼女对彼[菩萨]为说明前世之美举,唱余之一偈:

一一

    武勇者!

    我昔之身世    阿摩昼家奴

    如法能自制    不恶见有德

一二

    当时我自受用食    捧献游行一比丘

    我为施舍自欢悦    如是行迹得如是

彼女实以前生之忆念与知识决定而述之。

如是自彼等二人共同详述有关自己前世所行终了以来,在都市之四门,市街之中央及宫廷之城门,建立六处之布施堂,激励全阎浮洲应行大布施。彼等二人守戒律,修布萨行,命终成得应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妃是罗睺罗之母,王即是我。”

注1 佛所缘之喜乐(buddharammana-piti)谓佛依禅定所得之喜乐。

2 五美性(panca-kalyanadhamma)谓美发、红唇、美齿、白肌、青春之事。

3 第二之自性(dutiya-attabhava)指次世之义。

4 天盖祝日(chatta-mangala-divasa),就其由来,白天盖为王之象征,纪念王之即位祝日,谓之天盖祝日。

5 不死众(amaragana)此云神之一群。

6 “为某贱家族”乃依注释之意义而译者。原文为“他之家族”(kula-annatara),即阶级相异之家庭,指毗舍之家庭。

四一六 巴蓝塔婆从仆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杀人企图所作之谈话。尔时比丘等于法堂开始作下列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使弓箭师投下岩石,放那罗祇梨象,寻求谋害如来离此世间之方法。”佛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彼仍欲杀我,然彼尚不能使我恐怖而自己单独受苦。”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其妃之胎,因达成年,于得叉尸罗修一切学艺,彼会得咒文,能辨闻动物之叫声。彼奉侍阿阇梨终了,归来波罗奈,父立彼为副王,虽然立为副王,但在父有杀彼之心,是故父不欲见彼。

当时有一牝豺,携二子于夜间人众休息时,经沟入市,近于菩萨宫殿之寝室。有一屋室,其处有一旅人脱靴置于足前之地面,彼则横卧于一面板地之上,尚未入眠,豺之子等空腹饥饿而叫,其母向彼等云:“汝等不可叫唤,此屋内之人脱靴置于地面,横卧于板地,尚未入眠,此人入眠之后,可持其靴来,使汝等食之。”豺自己之言语,菩萨以咒语悟解其言,彼由寝室开窗云:“谁人居于其处?”“大王!予为一旅人。”菩萨:“尔之靴置于何处?”旅人:“大王!置于地面。”王:“汝将其吊于高处。”牝豺闻此,对菩萨心感愤怒。

又某日,豺入其处之街,某人烂醉,思欲饮水,下入莲池之时,落水沉溺,窒息而死。然彼著有两件着物,下着之中,有一千金币,并且指有指环,尔时豺之子亦又叫唤:“我等腹空饥饿。”豺云:“汝等勿叫,此莲池有一死人,彼身上有如此如此之物,彼死将被寝置于阶梯之上,汝等可食此人。”菩萨闻其事开窗问曰:“室内谁在?”一人起立:“大王!予在。”“尔往莲池,将死人之着物,一千金币及指环取来后,勿使其尸浮上,使沉入水中。”彼依言而行。

牝豺大怒云:“先日予之子等不得食靴,今日又不得食死人。甚善,今后三日,敌王前来,包围汝城,尔时,汝父将派遣汝前往应战,于是军队将断尔之首,予将饮尔之喉血,以清此怨。予知尔对我怀敌意。”豺吼叫恐吓菩萨后,携其子而去。

第三日敌王前来围城,于是王向菩萨云:“吾子前往应战。”菩萨:“大王!予见某种景像,不可出战,何以故?恐有生命危险故。”王:“以予而言,汝之死与不死何谓?尔速出战。”彼菩萨答:“谨遵王命,大王!”于是率部下不由敌王屯兵之门出,而开他门使出。彼出后,全城恰成空虚,何以故?城中人众皆与彼同出之故,彼于适当之场所设驻屯所而停留。

王因副王出而城空虚,思欲率军队遁走,然敌王仍然围城,王思:“予命休矣。”彼思:“予须护生命。”于是携妃、司祭及一从仆名巴兰塔巴,于夜间变装逃走而入森林。菩萨闻王逃走之事实,即入城奋战,败退敌人,继承王位。

然,彼王遁走于某河之岸边,结草葺之庵,食果蓏而住,王与司祭采果蓏而出,巴兰塔巴从仆与王妃常时留居于草庵,于是皇后之胎虽宿有王之子,但彼女常与巴兰塔巴一同共住,与彼为不义之行。某日彼女向巴兰塔巴云:“此事若为王知,尔我到底无命,尔须杀彼。”巴兰塔巴:“予将如何杀之?”妃:“王与尔剑与浴衣前往沐浴,然后于浴场见彼疲惰,以剑断其首,切体为微尘之细,埋入地中。”彼同意:“甚善。”

某日,司祭单独为采果蓏而出,彼攀登距王之浴场侧不远之树上采集果实。王云:“予欲沐浴。”将剑与浴衣交付巴兰塔巴,来至河岸,于彼处沐浴中,王感疲惰,巴兰塔巴思欲杀之,于是掴王之颈,扬起利剑,王畏死而大叫,司祭闻叫声而俯瞰时,见巴兰塔巴杀王,而恐惧战栗,手放树枝1,由树落下,进入树丛而坐。

巴兰塔巴闻彼手放树枝之音后,杀王埋于地中,然后思寻:“此放弃树枝之音,为谁所为者?”然彼一无所见,彼于沐浴后而归去。彼归去时,司祭由坐之场所而出,见王被切为微尘细块于地面所埋之穴,加以认定。彼沐浴完毕,恐自己被杀,伪装盲目之姿,赴归草庵,巴兰塔巴见彼云:“婆罗门!尔何以如此?”彼故为不知之状:“大王!予目失明而归来,予于森林中,立于毒蛇甚多之蚁巢之侧,予于其处为毒蛇之鼻息所吹,以致失明。”

巴兰塔巴自思:“[彼]不知为予,而呼为大王,予将助彼。”彼云:“婆罗门!汝勿心忧,予将与尔看顾。”于是与彼果蓏,使彼满足。

自此以来,巴兰塔巴前往采集果蓏,妃并产子,儿童成长。某日之事,妃于午前时中,愉快而坐,徐徐向巴兰塔巴语如次之事,妃:“尔杀王时,无何人得见耶?”巴兰塔巴:“无人见予,然闻放枝之音,其枝被放弃,究系人为或动物,予则不知,然对予发生恐怖之事时,则由此舍枝之音而来。”于是彼与妃语,唱第一之偈:

    恶事将近我    近前我畏怖

    实因一枝摇    人为或野兽

彼等以为司祭已眠,然司祭未眠,悉闻彼等之语。尔后某日,巴兰塔巴从仆外出采果蓏时,司祭忆起自己之妻,悲叹唱第二之偈:

    居程住不远    对妻我心恋2

    苍白仗我瘦    如(巴兰塔巴)之畏枝

此时,[妃]问曰:“婆罗门!尔云何耶?”彼更云:“予在沉思。”某日,唱第三之偈:

    吾妻住城市    不知将恼我

    苍白使我瘦    如仆(巴兰塔巴)之畏枝

复于某日唱第四之偈:

    黑眼多彩色    娇笑且柔言

    苍白使我瘦    如仆(巴兰塔巴)之畏枝

其后,王子成长达十六岁。尔时,婆罗门使彼持棒之一端往浴场(河之浅处),开眼凝视于彼。[王子]问曰:“婆罗门!尔非盲目耶?”彼:“予非盲目,然此为方便以护命。”彼为此语后云:“卿知卿之父亲否?”王子:“予知。”司祭云:“彼婆罗门非卿之父,卿之父乃波罗奈之王,而彼乃卿等之从仆,然彼与卿之母为不义之行后,于此处杀卿之父而埋藏。”于是取出尸骨示之。

王子非常激怒,尔时,彼向婆罗门问曰:“予将如何为之为宜?”“彼婆罗门于此浅流对卿父之所为,卿亦如法为之。”

于是说明一切之经过。数日之中彼教王子执剑之状,其后某日,王子持剑与浴衣云:“父君!请往沐浴。”巴兰塔巴云:“甚善。”与王子一同出发。彼于[河边]降下沐浴时,王子右手执剑,左手掴彼之顶饰3,谓曰:“尔实于此浅流掴其顶饰杀求助呼救之予父,予亦使尔如予父被杀之状。”彼恐惧死而战栗,叹唱次之二偈:

    今来枝之音    向尔说往事

    依彼摇枝人    实则语彼事

    今此尔之来    昔者我愚思

    实此树枝摇    人为抑野兽?

于是王子唱最后之偈:

    尔如斯悉知    汝欺凌我父

    以枝埋隐骨    为此招死惧

如是言终后,彼于其场使彼得以命终,以枝埋隐,而洗净宝剑,彼沐浴后还归草庵,向司祭语彼杀戮之事实,并责其母后云:“我等将如之何?”于是三人赴波罗奈。菩萨授年幼之弟以副王之位,从此修布施等净业,达生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父王是提婆达多,青年之王即是我。”

注1 “手放树枝”与其次“放弃树枝”原文均为Sakha-vissajjana,因文义上关系,分别使用,今依主释处理。

2 妻之一字,于偈之原文为(Bhiru),按字义为恐惶者、怯懦者,此由显示女人性质之处,故用为妻女之义。

3 顶饰(Cula)为头发上之装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