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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〇 睒摩贤者本生谭1

[菩萨=仙人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扶养母亲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然而,住于舍卫城之都城有十八俱胝财产之豪商家有一儿子,受两亲极为宠爱。彼某日登上高建筑物之广间,开窗下望街道,见诸众人手中持香及花鬘,前往祇园精舍闻法,此事停留于彼眼中。彼自思考:“自己亦将前往。”彼持香及花鬘向精舍出发而行,并向僧团布施衣物、食物、饮物,向世尊供养香、花鬘等物后,坐于傍侧。——彼闻法已,知爱欲有恶果,出家有善果,彼于众人离去后,向世尊祈求出家。“无两亲许可者,如来等不使出家”,彼被加是言,由归家后,七日之间发愿绝食,渐能使两亲满足同意,于是再来愿求出家。世尊附以一比丘使彼出家。彼出家受非常之所得与尊敬,彼受师尊2与和尚3之中意,受具足戒4后五年之间会得诸法。彼思:“自己居于此处颇受烦累,此对自己为不相应。”彼入森林中住居,思欲彻修内观;彼由师尊之处得来修行之具,赴某边境之村,住居于森林之中。然彼在其处开始内观之行后十二年,虽然专心努力,但仍不能使之成就。一方,两亲依时间经历,形成贫穷。为其耕种田地,参与其商卖诸人谓:“此一家无有督促取得支付之子女。”各各取得自己入手之物而随意潜逃,家中从事奴婢工作之人等,捉获黄金与金货而逃亡。此夫妇二人遂陷于穷乏,即连水瓶亦未残留手中,卖家成无家者,诚立即至于可怜之状态。二人着褴褛之衣物,手执磁器之破片巡回于各处乞食。

时有一比丘由祇园出发来至彼等儿子之住处,彼行客比丘之作法安坐于一处。前之比丘问曰:“贵君由何处而来?”由祇园而来之答覆以后,彼询问世尊及大弟子诸人无恙否之后,并问其父母之状况:“尊者!舍卫城之如此豪商一家无恙而居耶?”“法友!汝勿问其一家之状况为宜。”“彼为如何?尊者!”“法友!其一家只有一子,然信佛法出家。彼出家以来,其一家之财产全无,今两亲二人陷于最可怜之状态,巡回于各处乞食。”彼闻此言,不能依旧木然无动于衷,眼中充满泪水,开始哭泣。“法友!为何哭泣?”“尊者!此二人乃我之两亲,予为此二人之子。”“法友!汝之两亲为汝而到达破灭,汝应前往扶养两亲。”彼自思考:“十二年间虽然专念努力,自己终于不能修得道果,自己难以胜任。出家对自己为何?为在家者,扶养双亲,多行布施可成往天国之人。”于是将彼森林之住居,委于长老,次日出发。次第前进,距舍卫城不远之处,到达祇园之后侧精舍。彼处之路二岐,一向祇园,一通往舍卫城,彼立于彼处自思:“应于最初会见双亲耶?或应见十力尊耶?”“自己未尝得见双亲,由来已久,然今后接近佛之相好,则为甚难。今日先拜等正觉者闻法,明日晨朝再会双亲。”如是不采取行往舍卫城之道,黄昏时候入祇园而来。

是日之晨朝,佛观察世界,看出此出家子之根机,于彼来时说“扶养母亲经”5,赞叹父母之德。彼立于比丘之后端听闻法语,彼思:“自己如为一在家者,思考或能为扶养双亲之事,虽然如此,而世尊曾言虽为出家之子,亦能为救助之事。前时自己离世尊而去,则如此出家之事,即归于有缺;然而今不为在家者,仍为出家者扶养双亲。”于是彼持筹6而行,得筹食与筹粥;彼觉此十二年间,于森林中独住,实是具有罪恶之感。彼晨朝到达舍卫城,彼思:“如是,最初应得粥而来耶?抑或先会见双亲耶?”在贫穷彻骨之人面前,空手而见是为不当,彼于得粥之后,来至双亲原来家之入口。而双亲得粥步行巡回,向家之对侧之壁处,彼见彼等往坐。彼心中悲痛,满眼含泪,立于距双亲不远之处,双亲虽然见彼,但未注意。彼之母亲思唯:“此人必为求食而立。”母云:“尊者!予等无物奉与贵君,请往他处而行。”彼闻其言,胸中满溢悲哀,更加增大,眼泪充满,尚仍立于彼处,虽然二次三次言说,仍滞立不动。于是其父向母亲曰:“汝往观察,彼为汝子亦未可知7。”母亲立起前往,而彼女判知是彼子,仆倒卧于彼之足前而泣;父亲亦来彼处一同悲泣,诚可怜愍之状。彼亦因见双亲而不能维持平静,珠泪滚滚而流,然而彼堪忍悲痛,安慰双亲云:“请勿忧心!予扶养双亲。”彼使双亲饮粥,坐于傍侧后,再持所得之物前来使食,而后为索自己之食而出发,而于两亲之处归来,再行进食。食事之事一切辛劳而为,更在其近处作一住居。彼尔来如此情状扶养双亲,彼为自己所得每十四日8分配之食物,分与双亲,自己食巡回行乞所得之物;为雨安居所得之某种食物,亦皆奉养双亲。双亲用旧之布,缝补修缮,染改以为自己使用。——然因得之日少而不得之日多,彼之下衣、上衣皆甚为粗恶。

如此彼扶养双亲之后,身体瘦细,渐次苍白,因此,朋友与亲知等询问:“法友!以前贵君之身体色艳美辉,今则渐渐苍白,究竟是否有病?”彼云:“非也,法友!予未有病,然而具有障碍。”于是使之闻其全部始终之事。“法友!世尊不许由信者所得布施之物,浪费成为无有。君由信者取得布施之物与在家者为不适合。”彼闻法友等之言满感耻辱。彼等虽言如此,心犹不足,向佛告知:“世尊!某某比丘将由信者所得布施,使至终了以扶养在家者。”佛呼豪家之子询问:“汝比丘!汝真实由信者所得布施使至无有扶养在家者耶?”“是为真实,世尊!”佛思赞赏彼之善行,又思闻佛言说自身前生之行为,佛问:“汝谓扶养在家者,究竟扶养谁人?”“乃吾双亲,世尊!”于是佛向彼着力三次而言:“是善行,善作!”而曰:“汝履我所行之道而行。我于前生亦行此正行,扶养两亲。”彼比丘恢复元气。佛为比丘众所恳望,说明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距波罗奈路程不远,在河之此岸有一猎师村,对岸亦有一村,各各住有五百之家族;两村猎师之首领各有一人,互为朋友。二人年少之时,互相约束:“若我等之中,一方生女而一方生男,则使其二人结婚。”如是此岸之村所住猎师首领之家生下一子,其子生时,彼以黄麻9之布包裹,故命名为多库罗[黄麻织之布];而对岸之家生下一女,因其为对岸所生,故名之为波利迦[对岸之意]。男女二人,非常美丽,且为金色。二人虽生于猎师之家,但皆不杀生物。其后十六岁之时,两亲向年幼之多库罗云:“吾子!汝可伴女方之女前来。”然彼乃由梵天世界再生而来者,为清净之人,彼充塞双耳云:“在家生活于予实无意义。请勿为如是之言。”父母虽云三次,彼终不欲为。而女方幼女波利迦之父母亦云:“吾女!予等友人之子,十分美丽,且为金色,予等思欲将汝与以彼人。”彼女同样充塞双耳不闻。彼女亦为由梵天世界再生而来者。多库罗青年密送使书与彼女云:“若欲淫事,可往其他之家,予自己对淫事全然无有欲望。”彼女亦同样送来使书。如是彼等虽然喜欢,但二人仍然行取婚礼;二人并未陷入烦恼之海,恰如二人在大梵天之状,各别住居。多库罗少年不杀鱼类兽类,运来之肉,亦不贩卖,于是两亲向彼云:“汝!汝!生于猎师之家,而不望在家之生活,不杀生物,究欲何为?”“吾母,吾父!如听予言,今日予即出家。”“如是,汝等去亦可也。”言毕,即送遣二人离家。

彼等向两亲作礼而出行,沿恒伽河岸入于喜马拉雅山地;密伽桑玛达河由喜马拉雅山地流来,落入恒伽河处,彼等离开恒伽河,沿密伽桑玛达河上溯而行。彼时帝释之住居,出现热之徴候,帝释知此事情,告毗首羯摩云:“汝,毗首羯摩!此二伟大之人出家,入喜马拉雅山地。彼等住之场所,实为必要。汝由密伽桑玛达河距离半拘卢舍10之处,为二人前往化作叶之庵及出家之必要品。”彼承诺:“甚善。”彼一如哑躄本生谭话[第五三八]所作之状况,整备一切之物,追逐发出不快声之兽类,化作唯一人行通路之小径,然后回归自己之住居。彼二人发现其径,沿此到着仙处。多库罗贤者入于叶庵之中,见有出家之必需品:“此为帝释与我者”,彼知为帝释之赠物,脱去身上衣物,上下均着赤树皮之衣,以羚羊之皮披肩,结螺髻而为仙人之姿;而玻利11亦使出家,二人修行欲界之慈悲12住于此处。依二人慈悲之力,兽类鸟类亦均互持慈悲心之状,无害他之事。玻利运来饮物与食物,扫除仙处,使一切足用;二人共同取来种种果物而食,各各入住于叶庵行沙门之法。帝释助彼等似无不足。

某日帝释观察知此二人有眼所不见之危险,于是彼来至多库罗贤者之前,彼此问候,坐于傍侧,为如次之言:“尊者!贵君等现危险之徴,必须储备一看顾父母之子。汝等应从世间之法。”“帝释阁下!何为如是之言耶?我等在家中尚且舍去世间之法,如见蛆虫涌现堆积可嫌之状,今入森林出家成为仙人者,如何能为如此之事?”“尊者!若不能为如是者,可于玻利女月经之时,用手揉肚脐。”“如是则能为之。”伟大之人13同意,帝释向彼为礼,回归自己之住居。彼伟大之人将此缘由告知玻利,彼女于月经来时,彼用手奉操揉肚脐。尔时菩萨由神之国消失,前来再生彼女之胎中。彼女十个月月满,产生黄金色之子,名之曰“金色之睒摩”,而在山中栖住之紧那罗女14等代替玻利而为乳母之工作。彼等二人洗浴菩萨后,使寝于叶庵之中,而彼等出发前往采择种种之果物,尔时紧那罗女等抱幼儿往诸洞窟之中,使之沐浴,或登山顶为之装饰种种花,以雄黄及赤砒等于额头涂饰斑点15,然后伴归使寝叶庵中。玻利归来,使其子饮乳。

其后彼渐长大成十六岁,然而两亲仍使彼寝于叶庵之中,自己等出发往树根采择种种之果物。摩诃萨自思:“某种危险之事,某时将起。”彼注意两亲出发所行之道路。如是某日,两亲于树根持种种果物,黄昏归来时之事,距仙处不远之处遭大雷雨,二人入于大树之根元,登立于蚁穴之上,其中为毒蛇所居,由二人身体之汗臭混合之水,落入蛇之鼻孔之中,蛇怒吹出毒气,二人之眼目为之成盲,彼此不能见物。多库罗贤者向玻利云:“玻利!予之眼被伤,不能见汝。”彼女亦同样云;二人不能见道路,为无余生命而悲泣彷徨。究竟此为彼等之如何前业所招?——昔日曾有医者之家,彼医者为某大财主治疗眼病,然而彼财主对彼未有任何支报。医者愤怒,向妻云:“应如何为之?”彼女亦怒云:“由彼人之处请求金钱,成何体统?与彼人以药16,或唱咒文使其眼为眇盲。”彼云甚善,同意彼女之言,依言而行。为此二人之眼,成为盲者之报应——。如是摩诃萨思考:“自己之两亲,他日此时已经归来,今两亲生起何事?自己不明,前往迎行一观。”彼出发往迎,大声扬唤。两亲判别其声扬声应答,而因爱子之情云:“汝睒摩!此处有危险,不可前来。”于是彼向两亲云:“如此请捉此物。”彼伸出长棒,两亲捉棒端来至彼处。摩诃萨问:“因何理由眼目被伤?”“吾子!因降雨,予等立于树之根元蚁穴之上,为此而然。”彼闻此判明:“彼处毒蛇所居,触其怒而吹放毒气。”彼见两亲而哭泣且笑,于是两亲问彼:“何以前泣而又笑?”“吾母、父!因贵君等尚未至召唤年龄而盲,故吾哭泣;然今后予思能扶养,故吾喜笑。请勿心忧,予将尽扶养之责。”彼伴两亲归于仙处,于两亲夜之居处、昼之居处、经行处、叶之庵、大便处、小便处、及一切场所,结缚纲绳。自此以来,彼安置两亲于仙处,自己采来、树根树实,晨朝清扫两亲之住居,往密伽桑玛达河持来饮物,整备食物,用杨枝磨齿,造洗面之水,使食种种美味果物,而于两亲食后洗口终了后,自己方食。食事终了向两亲为礼后,受鹿群围绕往森林中寻求种种果物,与栖住山中紧那罗等一同采来种种果物,至黄昏17归来。彼向水瓮加热持来之水,其暖水适两亲之所好,或沐浴或洗足完了之后,持火壶来暖两亲之身体,然后坐而令两亲食种种之果物,最后自己进食,残余者则留着。——彼以如是之行事扶养两亲。

尔时,在波罗奈有迦夷王18治国。彼因对鹿肉贪欲心强,委国于母,以五种之武器固身,进入喜马拉雅山地,杀鹿取肉而食,来至密伽桑玛达河。不久之事,睒摩为取饮水到达汲水之场19;彼处因发现鹿之足迹,王用摩尼珠色之小树枝造一小屋,取弓搭以毒箭,隐匿于彼处。摩诃萨于黄昏持种种果物而来,将置于仙处之中后,向两亲为礼云:“浴水之后,予往持饮水”,彼取瓮,由鹿群围绕,彼使二鹿结而为一,于其背上负载水瓮,以手支援,往河之汲水之场而来。王仍立于小屋之中,见彼等如此作为前来,王思:“予自己十分长久期间步履巡回,然未尝遇有人类,究意彼为神耶,抑为龙耶?自己如接近于彼往问,如为神则将升腾入于空中,如为龙则潜入地中。然而自己非任何时常住于喜马拉雅山地之故,不久将归波罗奈,如是大臣等将向自己询问:‘大王!究竟住于喜马拉雅山地观见某种珍奇之物耶?’于是自己回答:‘予曾见如是之活物。’‘彼究为何物?’彼等如是询问,而予如云不知,彼等将嘲笑自己;因此予射彼使其力弱,将为询问以观。”如此,彼鹿等先下河饮水而上岸,菩萨具德行大长老之状,缓慢下入水中,而心静气爽之后,再行上岸,着树皮之衣,被羚羊之皮于一方之肩,持起汲满入水之瓮,拭取水滴,负载于肩头。——彼时,王见“今为射时”,王竟放射涂毒之箭,射中摩诃萨右面肋窝,箭向左之肋窝贯通。知彼被射之鹿等,恐怖而逃,然而黄金之睒摩虽然被射,但无论如何,亦不使水瓮跌落20,心中坚强忍耐支持,徐徐的放下。彼取除砂土,堆积水瓮之后,观定方位,头向两亲居住处之方向,于银板色之砂上恰如黄金像之形状横卧下去,心中仍然坚强忍耐支持云:“予在此喜马拉雅山地,自己无有所谓敌者,对其他任何人亦无所谓具有敌意。”彼由口中吐血,不见王之方位唱偈:

    尔为何人心狂乱    以箭射吾运水者

    刹利婆罗门吠舍    隐匿射吾尔谁人

彼如是云,更为指示食肉之不适而唱偈:

    吾之此肉不得食    吾之皮亦不见利

    然而汝有何理由    汝为此思而射吾

彼唱第二之偈,希望知其名等而问彼:

    汝为何人谁之子    吾将如何称名汝

    我今问尔尔当语    如何射吾尔隐匿

王闻此语自思:“此男为吾涂毒之箭射倒,然彼对吾不骂不非难,完全以抚慰吾心脏之状,对吾亲切谈话。予应前往彼处一见。”于是王出发而往,立于彼前云:

    吾为迦尸国之王    迦夷王名人能知

    吾因欲故弃国政    搜索鹿肉吾彷徨

    吾之弓技最优秀    名闻国内臂力优

    凡有来吾射程中    那伽遇吾将难免

彼如此赞扬自己之力后,问菩萨之姓名家世:

    而尔今为谁家子    吾将如何称名汝

    汝自之名父之姓    姓名对吾可善述

摩诃萨闻此自思:“若自己言说为神,为紧那罗,或为刹帝利生者,及为其他者,则其人必确信无疑;然予有言说真实之必要。”彼言:

    使尔幸福猎师子    其名睒摩如是称

    活时对吾呼斯名    而吾今日濒临死

    吾今如同一只鹿    尔持毒箭以吾射

    毒液浸入己血中    大王!汝见吾居卧

    请见彼箭贯皮肤21    吾今为此吐鲜血22

    病中之吾将问尔    如何隐匿尔射吾

一〇

    豹因皮故失生命    象因牙故而被杀

    然而汝有何理由    汝竟思唯应射吾

王闻其言,不言真实之事,诈而云此:

一一

    在吾箭之射程中    忽见有鹿来出现

    睒摩!见汝而怖走    若然向尔吾为怒

于是摩诃萨云:“大王!何所云耶?在此喜马拉雅山地,未有一只见予而逃走之鹿。”

一二

    此身自有知以来    记忆所能及之处

    森林之鹿不怖吾    肉食兽类亦复然

一三

    树皮之衣缠以来    吾于幼年至今日

    森林之鹿不怖吾    肉食兽类亦复然

一四

    吾今栖住香醉山    大王!紧那罗怯懦

    然我彼此互喜悦    山或森林吾等行

    然而不知何理由    彼之鹿群将怖吾

王闻此语自思:“予今射此无罪之人,而又说示虚言,予必须说示真实之事。”王曰:

一五

    睒摩!鹿群不见汝    如何吾竟使诈术

    吾为忿与欲所摧    以此毒箭吾射汝23

彼王如此云后自思:“此黄金之睒摩必非只一人住此森林之中,尚有与彼居住之缘者等,予询彼一观。”向对方云:

一六

    吾友!汝来由何处    汝为何人所遣者

    密伽桑玛达河畔    汝来运水为何人

彼闻王语,忍耐非常之痛苦,由口中吐血云:

一七

    吾之两亲皆共盲    居深林中吾扶养

    吾为二人故运水    来此密伽桑玛达

彼如此云后更关心两亲之事,叹息而言曰:

一八

    彼等如有几许食    将可延长六日命

    然若将不得此水    予思彼等果将死

一九

    吾之苦痛非为死    此为常人终得事

    然吾不得见吾母    此为胜彼之苦痛

二〇

    吾之苦痛非为死    此为常人终得事

    然吾不得见吾父    此为胜彼之痛苦

二一

    我今哀怜吾之母    整夜无眠将悲叹

    或于夜半又后夜    双目泪流如河水

二二

    我今哀怜吾之父    整夜无眠将悲叹

    或于夜半又后夜    双目泪流如河水

二三

    有限之力为服侍    吾之足音希得闻

    睒摩吾子!声叹息    彼等深森将彷徨

二四

    盲者两亲不见吾    生命遂之即舍去

    此第二箭穿吾胸    使吾胸中成搅乱

王闻彼之悲叹,自思:“此可贵之梵行者,立正法扶养两亲,今虽陷入如此苦痛,尚为两亲叹念。予对如此有德之人造下罪业,究竟如何安慰此人为宜?予陷入地狱之时,予之王位又有何益?予将如此人扶养之状,扶养其两亲,如是则彼死而未死。”王决心云:

二五

    吾闻汝言甚悲叹    睒摩!尔为美容姿

    吾为诸事成办者    扶养彼等于深林

二六

    吾之弓技最优秀    名闻国内臂力优

    吾为诸事成办者    扶养彼等于深林

二七

    鹿之残食树根实    吾将继续索树实

    吾为诸事成办者    扶养彼等于深林

二八

    睒摩!汝之林何处    父母所在彼之林

    扶养彼等吾如尔    吾将护养如尔身

如是摩诃萨云:“甚善,大王!如是请扶养予之两亲。”彼向王指示道路云:

二九

    大王!吾之头卧方    此之小径通彼处

    半拘卢舍沿此行    彼处两亲之住居

    为我父母所在地    尔去此处为扶养

如此彼告王道路后,依对两亲强烈之爱情,堪忍如此剧烈之疼痛,合掌祈愿请王扶养两亲,而又言曰:

三〇

    迦尸王!汝得荣耀    愿汝行汝真实道

    吾之父母已成盲    扶养彼等于深林

三一

    吾今向尔双合掌    迦尸王!尔得荣耀

    使吾父母闻吾言    吾今向汝语敬意

王云甚善,与以承诺。摩诃萨颂送敬意之词后,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