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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美心所

(sobhanacetasika)

节五:十九遍一切美心心所(sobhanasādhāraṇa)

(1) Saddhā, (2) sati, (3) hiri, (4) ottappaṃ, (5) alobho, (6) adoso, (7) tatramajjhattatā, (8) kāyapassaddhi, (9) citta- passaddhi, (10) kāyalahutā, (11) cittalahutā, (12) kāyamudutā, (13) cittamudutā, (14) kāyakammaññatā, (15) cittakammaññatā, (16) kāyapāguññatā, (17) cittapāguññatā, (18) kāyujjukatā, (19) cittujjukatā cā ti ekūnavīsat’ime cetasikā sobhanasādhāraṇā nāma.

一、信;二、念;三、惭;四、愧;五、无贪;六、无瞋;七、中舍性;八、身轻安;九、心轻安;十、身轻快性;十一、心轻快性;十二、身柔软性;十三、心柔软性;十四、身适业性;十五、心适业性;十六、身练达性;十七、心练达性;十八、身正直性;以及十九、心正直性:这十九种名为遍一切美心心所。

节五之助读说明

遍一切美心心所**(sobhanasādhāraṇa):**诸美心所可再分为四组。第一组是十九个遍一切美心心所,是一定出现于一切美心的心所。随后的三组美心所则是可变动的附随心所,并不一定须要出现于一切美心。

一、信**(saddhā):**第一个美心所是信,其特相是(对当信之事saddheyya vatthu)有信心。作用是澄清,有如清水宝石能够使到混浊的水变得清澈;或启发,如出发越渡洪流对于完整的比喻,见《弥陵陀王问经》;亦引用于《殊胜义注》巴:页一一九至一二○;英:页一五七至一五八。译按:如在一条有许多鳄鱼、鬼怪、鲨鱼、夜叉等的大河两岸,各站着一大群胆小的人。一位英勇的战士来到河边,问道:「为何你们都站着不走?」他们答道:「由于太危险了,所以我们不敢渡河。」而他即拔出利剑说道:「不用怕,跟我来吧!」就驱除前来的鳄鱼等而渡过了河。如此他安全地把此岸的人群带过彼岸,也安全地把彼岸的人群带至此岸。所以信是前导,是人们布施、持戒、守布萨、修行的前提。由此而说:信的特相是净化与启发。──译自《殊胜义注》 。现起是不迷蒙,即去除心之不净,或决意而不犹豫。近因是当信之事,或听闻正法等等(须陀洹的素质)。

二、念**(sati):**巴利文sati的词根意为「忆念」,然而作为心所,它是心于当下能够清楚觉知(其目标),而不是纯粹只是回忆过去。其特相是对目标念念分明而不流失Apilāpana (不漂浮):诸论师解释念为把心稳定于目标,像石块般沉入水中,而不像葫芦般漂浮。;作用是不迷惑或不忘失;现起是守护或心面对目标的状态;近因是强而有力的想(thirasaññā)或四念处(见第七章、节廿四)。

三、四、惭**(hiri)与愧(ottappa):**惭的特相是对恶行感到厌恶,愧的特相是对恶行感到害怕;两者的作用都是不造恶;现起是退避诸恶;各自的近因是尊重自己与尊重他人。佛陀称此二法为世间的守护者,因为它们制止世间陷入广泛的不道德。

五、无贪**(alobha):**其特相是心不贪求目标(所缘)或心不执着目标,如水珠不黏住荷叶;作用是不执着;现起是无着;(近因是目标,或依处 + 目标 + 触,或如理作意。)应明白无贪并不只是指没有贪念,而是也包括正面的品德,如:布施与舍离。

六、无瞋**(adosa):**其特相是不粗野或不对抗;作用是去除怨恨或去除怒火;现起是可喜可爱;(近因是目标,或依处 + 目标 + 触,或如理作意。)无瞋也包括慈爱、温和、和蔼、友善等良好品德。

当无瞋显现为慈爱或慈梵住(mettā)时,其特相是促进有情的幸福;作用是愿他们幸福;现起是去除瞋恨;近因是视有情为可喜可取。应分辨此慈爱和它的近敌,即:自私的爱。

七、中舍性**(tatramajjhattatā):**直译此心所的巴利文即是「位于中间」。这是舍心的同义词,不是舍受,而是心平衡、无着与平等的态度。其特相是平衡心与心所;作用是防止过多或不足或去除偏袒;现起是中舍地旁观心与心所,如马车夫中舍地旁视平稳前进之马;(近因是相应名法,或依处 + 目标 + 触,或如理作意。)

对有情保持中舍的舍无量心是中舍性心所。它不分别偏袒地对待一切有情,平等地看待他们。不应混淆此舍与其近敌:「由于无明而生起的世俗舍(不懂得分别)」。

译按:舍无量心(舍梵住)的特相是中舍地对待诸有情;作用是平舍地看待诸有情,不憎恨也无喜爱;现起是灭除对诸有情的憎恨与喜爱;近因是自业正见智(kammassakatā sammādiṭṭhi-ñāṇa)。此智得见诸有情只拥有自己所造的业为财产,人们不能因为他人之愿而:

  1. 快乐。(意即若有人散播慈爱给他,他也不能因此而快乐起来。)
  2. 得以脱离痛苦。(他不能因为他人修悲心观之愿,而得以脱离痛苦。)
  3. 使既有成就不退减。(其成就不能因他人修喜心观之愿,而得以不退减。)──摘自帕奥禅修手册。

亦参见《殊胜义注》巴:页一九三;英:页二五九

接下来的十二个遍一切美心心所是六对,每一对都有一个关于「名身」(kāya),另一个则关于心(citta)。在此名身是指诸相应心所整体,而基于它们「整组」才称为「身」。

八、九、身轻安**(kāyapassaddhi)与心轻安(citta- passaddhi):**这两种轻安各自的特相是平静心所与心的不安(daratha);作用是破除心所与心的不安;现起是心所与心的安宁冷静;近因是心所与心。它们对治导致烦躁的掉举与恶作。

十、十一、身轻快性**(kāyalahutā)与心轻快性(citta- lahutā):**这两种轻快性各自的特相是去除心所与心的沉重(garubhāva);作用是破除心所与心的沉重;现起是心所与心不沉重;近因是心所与心。它们对治导致沉重的昏沉与睡眠。

十二、十三、身柔软性**(kāya-mudutā)心柔软性(citta- mudutā):**这两种柔软各自的特相是去除心所与心的僵硬性(thambha);作用是破除心所与心的僵硬性;现起是(心所与心对目标)无对抗;近因是心所与心。它们对治导致僵硬的邪见或我慢。

十四、十五、身适业性**(kāya-kammaññatā)与心适业性(citta-kammaññatā):**这两种适业性各自的特相是去除心所与心的不适业性(akammaññabhāva);作用是破除心所与心的不适业性;现起是心所与心成功取某所缘为目标;近因是心所与心。它们对治导致心所与心不适于作业的其余诸盖。

十六、十七、身练达性**(kāya-paguññatā)与心练达性(citta-paguññatā):**这两种练达性各自的特相是心所与心健全;作用是破除心所与心之疾病;现起是心所与心无残缺;近因是心所与心。它们对治导致心所与心不健全的无信等等。

十八、十九、身正直性**(kāyujjukatā)与心正直性(cittujjukatā):**这两种正直性各自的特相是心所与心的正直性;作用是破除心所与心的欺骗性;现起是心所与心不狡诈;近因是心所与心。它们对治导致心所与心不正直的虚伪、欺诈等等。

节六:三离心所(virati cetasika)

(1) Sammāvācā, (2) sammākammanto, (3) sammā-ājīvo cā ti tisso viratiyo nāma.

一、正语;二、正业;三、正命:这三种名为离。

节六之助读说明

离:这三种属于美心所的离是刻意远离语言、行动与事业上的恶行。对于世间心,只有当有机会造恶,而刻意克制自己不犯时,离心所才会生起。在没有机会造恶的情况之下不造恶,那并不是远离,而是纯净的德行(sīla)。

诸论师把离分别为三种:一、自然离;二、持戒离;三、正断离。

下文是译自《殊胜义注》(英、页一三六至一三七):「与善心相应的离有三种:一、虽然有机会造恶(而自然离);二、持戒离;三、正断离。(一)当他们没有受持任何戒,但在省思自己的出生、年纪、经验等等之下,说道『对我们来说,做这坏事是不当的。』因而即使在有机会(造恶)时也不违犯;这即是虽然有机会造恶(而自然离),就跟锡兰居士札迦纳(Cakkana)一样。据说当札迦纳还年轻时,他的母亲患了某病,而医生说必须以鲜野兔肉作药。札迦纳的哥哥即向他说道:『兄弟,去田里找找。』他就遵命前去。其时有只野兔到田里吃菜,见到他来即惊跑,而不小心被蔓藤缠住,吓得叽哩叽哩直叫。札迦纳寻声前往,捉到了那只野兔,心想:『我将以此为母亲作药。』然而,他又想道:『为了我母亲的生命而杀害另一者的生命是不当的』所以就把那野兔放走,说道:『走吧,跟森林里的其他野兔一同享受草与水去。』当他的哥哥问他:『兄弟,你有捉到野兔吗?』他就告诉哥哥一切经过。他的哥哥因此就责骂他。他就去到母亲面前,宣说真实语道:『自从出生以来,我不曾刻意杀害任何生命。(以这真实语,愿我母亲健康快乐。)』而他的母亲因此即刻病愈。(译按:真实sacca是十波罗蜜之一。若人生生世世勤修此波罗蜜,而不曾打过妄语,只要说句真实语后再发愿,依此波罗蜜之力即有可能得偿所愿。)(二)受持戒之后,不论是在时限之内或之外,不计死亡之苦亦不犯戒即是『持戒离』,这就跟一位住在北富山(Uttaravaḍḍhamāna)的居士一样。据说,从住在安巴利亚寺的槟加拉护佛长老(Piṅgalabuddharakkhita Thera)之处受戒后,他回去耕田。其时他有只牛走失了。当他上北富山找那只牛时,他不幸地被一只大蟒蛇捆住。他心想:『我将以这利斧斩断它的头。』继而他想:『在从师父之处受戒后把它们给破了是不当的。』过后他再三想道:『我将舍掉自己的生命,但绝不能舍弃此戒。』想后他就从肩上把该利斧连柄丢到森林里。其时那大蟒蛇即刻把他放开远去。(三)应明白『正断离』是与圣道相应之离。一旦圣道生起,诸圣者连『我们将杀生』的念头也不会再有。」

一、自然离(sampattavirati)是由于省思自己的社会地位、年纪、教育程度等等,而在有机会造恶时不造恶。例如在考虑了被捉到时于自己的名誉有损而不偷盗。

二、持戒离(samādānavirati)是由于持了戒而不造恶。例如持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或服用麻醉品。

三、正断离(samucchedavirati)是与出世间道心相应的离,它完全根除了造恶的倾向。

本书中提到的三离心所是正语、正业、正命:

一、正语**(sammāvācā):**正语是刻意远离恶语:妄语、恶口、两舌、绮语(废话)。

二、正业**(sammākammanta):**正业是刻意远离身恶行:杀生、偷盗、邪淫。

三、正命**(sammā-ājīva):**正命是刻意远离邪命,如:买卖毒品、麻醉品、武器、奴隶、以及供屠宰的动物。

此三离各自的特相是不犯语恶行、身恶行、邪命;作用是远离语恶行、身恶行、邪命;现起是不造语恶行、身恶行、邪命;近因是信、惭、愧、知足等等。它们是心对恶行的厌恶。

节七:二无量(appamaññā)

(1) Karuṇā, (2) muditā pana appamaññāyo nāmā ti.

一、悲;二、(随)喜:这两种名为无量。

节七之助读说明

无量:有四种对诸有情的态度称为无量,因为它们能以一切有情作为对象,所以有无量的潜能。此四无量心是慈、悲、喜、舍。它们又名为四梵住(brahmavihāra)。

虽然四无量心是对待有情的理想态度,但只有悲与(随)喜两者被列入无量心所当中。这是因为慈是无瞋心所的一种呈现方式,而舍则是中舍性心所的一种呈现方式。无瞋并不一定会呈现为慈,而是也能以其他方式呈现。但当慈生起于心中时,它一定是无瞋心所。平等对待众生的舍无量心与中舍性心所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一、悲**(karuṇā):**其特相是欲拔除他人的痛苦;作用是不忍见他人之苦;现起是不残忍;近因是(以如理作意)见受尽苦难的有情没有依归。当能去除残忍时此悲即已成功,若导致悲伤则已失败。

二、(随)喜**(muditā):**其特相是随喜他人的成就;作用是不妒嫉他人的成就;现起是去除厌恶(他人的成就);近因是见到他人的成就。当能去除厌恶时此喜即已成功,若导致同欢同乐则已失败。

节八:一无痴(amoha)

Sabbathā pi paññindriyena saddhiṃ pañcavīsat’ime cetasikā sobhanā ti veditabbā.

连同此慧根,当知这廿五种为美心所。

节八之助读说明

慧根**(paññindriya):**巴利文paññā是慧,或如实知见诸法。在此称它为根是因为对于如实知见诸法它占了主要的地位。在《阿毗达摩论》里,慧(paññā)、智(ñāṇa)、无痴(amoha)三者是同义词。慧的特相是透彻地如实知见究竟法的自性相;作用是如照亮目标的油灯一般;现起是不迷惑;近因是如理作意译按:如之前所提到,每一种名法的近因都不只一个,而特相等也可以如此。在此举出《殊胜义注》(英、页八四)所列的所有善心共有的特相等等:「善的特相是没有瑕疵、有好报;作用是摧毁不善;现起是清净;近因是如理作意。或者,善的特相是与不善对抗;作用是清净;现起是可喜的果报;近因是如理作意。」(译按──《清净道论》第十四章、段七:「由于佛陀说有定者能如实知见诸法,慧的近因是定」;《殊胜义注》英、页一六二:「慧的近因是不迷惑,有如一位很好的森林向导。」)

节九:总结

Ettāvatā ca:

Teras’aññasamānā ca cuddas’ākusalā tathā

Sobhanā pañcavīsāti dvipaññāsa pavuccare.

如是:

通一切十三,不善有十四,

美(心所)廿五,故说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