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内容

2

己五、遷識瑜伽殊勝之理。

    疫病等莫分,    正遷識瑜伽。

兩種譯本中,卓譯為:「疫病等莫分,正遷識瑜伽」,桂譯中為:「瑜伽士未得疫病,從殊勝門極平等住,作遷加行。」《要決穗》中釋「疫病等莫分」之義謂:「此說唯於死未至時,而因老病等逼惱,則不可分其識謂不可遷。」,《和合》中也如此說。《四座》中也說:「見死遷之相,即將死之時,瘟疫等未中,是勝遷加行。」謂由未中疫病的賢善門中遷識,是最勝的遷識瑜伽。《口傳》亦雲:「若誰於後時,自見死之相,即將死之時,未罹諸病患,正作遷加行。」所說與《四座》相同。因老病逼惱遷識以致身心分離,與未患病前作遷識瑜伽,應知此二者是兩回事。因此,藏地有所謂決竅曰:「老令極痛苦,見此故而遷」,依彼而行,經中說當墮地獄。是為極大顛倒亂說。

戊三、說明使根門固化的方法。

分二:

 己一、此前應如何作而後遷識。

 己二、正說於根門固住風的方法。     今初

    先起寶瓶氣,    僵固一切門,

欲作遷識,最初的加行就是起寶瓶氣加行,以此修習令眼等一切根門固化,摧滅外逸之風。於眼等根門列字後,能滅風之外逸。又因寶瓶氣是固住風的俱有之緣,故須修習寶瓶氣等,但並非單修寶瓶。《金剛空行》中說:「清淨處邊際,淨則是所遷,餘則成無義。」此義《拔瓦拔陀羅》雲:「是苦樂之器故,處者身也,修習猛厲火瑜伽則身清淨而得淨冶。處邊際者內也,諸內門清淨而得淨冶。所謂餘者,離二淨冶則不能得作遷識之果。」《金剛空行》中又說:「瓶氣縛諸門,門竅得清淨。」《四座》中也同此說。

其中所說修寶瓶氣之義,諸多藏人謂具前說上中下三種寶瓶氣中的下者即可,這是未解續義之語。續部中所說的遷識,《拔瓦拔陀羅》說為「生於殊勝之趣」,《要決穗》中釋為「生於殊勝安住諸菩薩等處之趣」,這也是在說能由頂上金門遷識之果,並非指僅遷識於人天依身而已,因為這裡是在講說遮止他門而從金門遷識的必要故。

殊勝依身,《口傳》雲:「若不成三身,以持明為主,漸次修大印。」若遷識未能如其所說,在死光明之時成辦道之法身、在中有成就之時成辦道位的報身、在受生之時成辦道位的化身,則應如其所說,修以持明為主的遷識瑜伽之果,成辦殊勝密咒行持明依身。《口傳》中又雲:「故獲教傳已,應護諸誓戒。」就是說在獲得清淨灌頂後,須如理守護三昧耶及戒,才能成就。若沒有這些,以及之前未作二種淨冶,雖具諸多教授卻置之一邊,從最初起即修出識之所緣,則其遷識僅能獲善趣的依身而已,極難成就經典中所說的殊勝依身,「餘則成無義」故。是故應從續部義中了知遷識的教授、總僅可遷識、以及較之中五門從最勝金門中遷識的必要。

己二、正說於根門固住風的方法。

分二:

 庚一、於眼等門列字。


 庚二、修寶瓶氣。     今初

    諸塔之五鏈,    門孔之修者,

較之卓譯的「諸塔之五鏈」,新譯《要決穗》中的「具 五凸塔門」譯文更佳。所謂「五凸」與說胎中時位有所不 同,雙手、雙足、合頭為五,具此五者為身,「塔」即指此 身之頭。卓譯「門孔之修者」,《要決穗》新譯的「其孔而 應修」更佳。

    較此低之門,    種子如水白,  

    水與非水者,    火之種熾然,   頭有上下二種門,頭之上門謂頂上金門及眉心,應觀修金門之孔有「穹」字,「穹」下疊有「吽」字,觀眉心離要孔有「吽」字,其內大樂輪的中心有「航」字。較此塔的上門為低之門,如次舌根喉管處,應觀種子字「松」及「薩瑪爾永」色白如水。於水、非水、及臍三門觀火之種子字「恰瑪爾永」如火紅熾。

    此之初氣復,    於此極等住,

    氣者修寶瓶。

較之卓譯「此之初氣復」,桂譯的「於此極等住,氣者修如前」與《金剛空行》相符,譯文極善。其義謂於此所列諸種子字「極平等住」專注一意,氣息則如前說修寶瓶氣。

觀修其字,是以寶瓶氣令風固化的俱有緣,《要決穗》中:「『縛風者,是此等所為』之語是其密意。」這是說於眼等諸門列字,是縛住內風的俱有緣,「此非作寶瓶氣則字不能遮,或字遮諸門而不能作寶瓶氣,是須二者兼修。」,顯了說明二者俱作速遮其風有其必要。

    身之風色及,    風之輪以心,  

    諸風種根本,    風者邊根本。   「風色」指青色,「身」即「吽」字,以安立「風之輪」的心去觀修,列之於二眼門上。此「吽」字在遷識中色唯是白,然此字與其他種子字也可為青色,在作其他業用時用其他顏色來詮表。「風之種子為『揚』,作為種子『揚』而有之風,是一切有寂之本。」這是附帶說明,《要決穗》中有「風種根本者」之語,而「風者地之本」一句釋論中雖未解說,然其義並不出於上一句,《金剛空行》中也無之。

    以具聲明點,    心之種以引,  

    以金剛之種,    怖畏鉤等合。   明點,是由「朗郭朗郭,梵咒的藏文轉寫中,加在字母頂上的小圓圈符號,其讀音也會依一定的規則改變。如風的種子字「雅」加上頂圈後,讀音會變成「揚」。」及「那達」改變的「唯聲」。而此處的「那達」《要決穗》中說為「烏」字,具此二者則是「永」字種子,觀二耳門處及二鼻門處列有此字。如是,心遍觀修諸門各處列種子字,以此勾回外逸之風,阻止其風而令入內。

相較卓譯:「以金剛功德此處的「功德」,在德格版藏文大藏經卓譯《吉祥清淨和合續》第八品第三分《能壞外道之識》中為「種子」。而桂譯的同本異譯中也為「種子」,可知「功德」應是「種子」之誤。,怖畏鉤等合」,《新譯要決穗》中譯為「金剛母」「怖畏母」更佳。其義是說應觀十三尊智慧空行母中的金剛空行母與獅子母的種子字「松」與「薩瑪爾永」,列在前面的舌根及喉處,怖畏母種子字「穹」列於頂上。「等」字攝諸餘佛母的種子字,亦前所說各種子字列於各門。

庚二、以寶瓶氣令風固化的作法。

    十處及廿四,    域中怖母召,

「十處」者,前面說的九門加上心間之門為十。頭、頂上、眉心、眼、右耳、左耳、鼻、口、喉、後背、肩、腋、乳、心間、臍、男相、(女?)性器、肛、大腿、膝、小腿、足背、大指、指等身體二十四處,有怖畏母即猛厲母「昂」字放光,形如鐵勾勾召,自鼻孔向內引的「剛瓦剛瓦,疑係藏文「氣息」之誤。」等亦勾召後,於密輪的中心作一風丸,緣其「都底」修密處寶瓶氣。如是修習燃起猛厲火熾炎之勾,令與下面所說的心間風輪等相合。

其餘諸修寶瓶風的說法,僅謂從上方鼻門將上風回引,從身體下方將下風上引令其相合,此外更無解說。而此處說不但要將回游風牽引,非回游風的遍行風,也要從其頭、頂等身內之處牽引,此修寶瓶氣的說法,較諸餘者尤為殊勝。

諸病的生起大多說由遍行風所生,能攝遍行風調而伏之者,讚其為「奪病者」。《金剛空行釋》中:「說遷識前須先修猛厲火淨治其身,於修寶瓶氣的同時令三脈四輪明現,脈瓣雖未列字,然其中心列有四字,其狀熾然,於此所緣令心安住,善加思維。」。

如其所言,對遷識來說,將趣於根門的風引向內返,以及於密處執寶瓶氣,是為了令命風入於中脈。命入中脈,則有隨順死次第的風隱沒發生,若此發生,則易達成遷識的身識分離次第等。諸修習奪舍者先棄捨的原因,也可由此而知。

雖《拔瓦拔陀羅》說修習猛厲火須先淨治其身,然若諳習猛厲火則能輕易地從身體諸處驅動紅白菩提。若能如是,心識所依的紅白明點也能驅動,其密意在此。顯然,了知這些關要對於遷識的必要性是極為重要的。而遷識前淨治身及身之周邊的軌理,其實是圓滿次第的要中之要,應知這些絕不僅是為了令身識分離而已。

戊四、以一個半字催動及附帶等。

    位處者其位,    以九孔之上?  

    眉際白髮種,    一個半字合。   較卓譯的「位處者其位」,《新譯要決穗》中「位處之基何」譯文為佳。「位」指遷識之果殊勝依身。其「處」即是遷識瑜伽,修此而住後,緣其「基」謂識分離的所依,向上而動的種子應於何者相合,也就是問是否以其力於下處與種子相合?對此回答說:以「一個半字」令「九孔」門的頂上金門清淨或淨冶。「眉際」指眉心,於此安列詮表能令「白髮」退去令白髮退去,應是指身體狀況返老還壯。的種子字『航』及『吽』,以此二種子字退去白髮。

    猛音詮表者,    以八部種子,

「猛」者「死之因」,以此解釋「諸執活者聲,其上於大密,內詮而催之」之語。

    威猛威猛部,    初首等首之,

    半字相合者,

其字是何音調呢?阿伽雜紮達巴雅夏這八部的邊際是「哈」字,其種子「伊」字之所以有區別,是因為以威猛半字相合。所謂「一個半字合」,《新譯要決穗》中為:「以半種字合」。

這個半字是什麼呢?八部中前音之部何者為其「初首」即是。前部之首即是伽部,此之先首即是伽之種子。卓譯的「威猛威猛部,初首等首之」譯文不佳,《要決穗》「前部最初者」譯文為善。

    風之種從下,    聲者以聲催,  

    具風之種及,    風之輪以心。

總之,則是完整的「嘿」字與無元音的半字「伽」合成「嘿喝」。《要決穗》中所謂「以聲之聲」中的(前一)「聲」,即是下面密處之風。(後一)「聲」則是指以此風燃起的猛厲火之聲。「風之種」即佛母,所謂「從下」者,謂此字列於風輪的下邊際,其上邊際也列有此風之種子。「以心」觀修這些皆安住於「風之輪」上。

    處者二十四,    上而上為勝。  

    瑜伽士白髮,    上字令食之。

    自九孔之勝,    立時意能遷。 

應住於身內何處呢?謂遷識時勾召二十四處游動之風後,從密輪催動上至臍、至心間、而後上至喉間、至眉際、由此再上則為最勝。

瑜伽士重複摧死後,欲令白髮退去時,應捨修遷識的方便轉修餘者,觀修頂「上字」即能令白髮退去的種子字黑色「航」「吽」,「食之」謂觀諸黑色光字遍澍甘露,除去頭上白髮及餘處的白毛。其表詮(之義)者,《如何修教授之差別》中說:「亦有能令皺紋、病、死退去等作用。於此雖無能力也應勉為其勝。」。

彼時打開九門孔中最勝者頂上金門後,立刻可以令意識遷出。

戊五、說明遷識的功德。

    日殺婆羅門,    及造五無間,  

    劫盜而受用,    此道能解脫。

若疑諸惡毒補特伽羅是否不能由最勝門中遷識呢?對此以「日殺」等語說明彼等亦可從最勝門中遷識。《三布紮》的兩種譯本以及《金剛空行》、《四座》中譯為「一日及日日」等,《要決穗》則為「殺天婆羅門」等,此輩壞天色身、或每日殺離惡婆羅門等,及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和合僧、噁心出佛身血造五無間。較此處的「劫盜而受用」,《金剛空行》中的「行於劫盜欲」譯文更佳,也就是說不與取者、欲邪淫者也可由金門遷識之道而解脫。其解脫之義,是指以遷識之道令其不染先前放逸所作之惡,不會因此墮於惡趣。

    不為罪垢染,    極脫三有過,  

    猶如淤泥中,    所生無垢蓮,

    如是以身泥,    意識身如欲。

更多的作用,則是能令脫離三有輪回的種種煩惱、以及老、病等等過患。因為若以遷識之力生於善趣,則能與諸菩薩等相會,能修行根除此等過患的方便故。譬如淤泥中出生的蓮花鮮潔無垢。「淤泥」《要決穗》中釋為最初之義,甚善。猶如淤泥的諸惡毒者最初於身雖有沾染,然遷識後,其中有之識是「智慧」謂意生身,此身能隨欲而往。

諸多續中皆如是說,故極切要,於此道理須勤勵力。

戊六、說明遷識的時間。

    得時復可遷,    非時弒諸天,  

    故知身相後,    具慧勤瑜伽。

遷識復須「得其時」,謂在死亡降臨之時方可遷。若時未至而遷其識,則有殺天之罪,還有所謂「五蘊五佛性,謗彼是八者」的罪過出生,非但不起功德,反而出生過失,故不能遷。

非遷識之時而遷將生罪過,故應於「其身死相」即其徵兆已部分出生後,「具觀擇慧者」開始作遷識瑜伽。《四座》中說:「是故身兆現,具慧起加行。」《金剛空行》及《攝生》中也說:「若其殺諸天,地獄定燒燃,是故於死相,智者應勵知。」就是說雖已獲遷識的能力,然若非時而遷則將墮地獄,過患極大,因此,了知何時是遷時之時,顯然至關重要!

諸續典中雖無「這就是遷識之時」的明言,然有「故知身相後」及「是故其死相,應知」等語。其義正如《四座》中所說:「若於其身死兆之徵相發生,始起遷識。」。

這並不是在死兆徵相剛剛現起,就立即作身識分離的遷識,必須是在死兆現起後,雖作贖死法,卻見其不能遮止。

那麼甫一見到贖死法不能遮止就可以遷識嗎?這仍然不可,譬如前說的死徵出現八年後才會死的,彼作贖死法見不能遮就立刻遷識,仍將有「非時弒諸天」的過失。

那麼對彼等而言何時才是遷識之時呢?《四座釋》中說:「所謂『未得疫病』者,以其若為疫病等所中,則無能力作上遷行,且為世俗人等輕蔑。『應於時盡六月前示現游戲』者,謂應於『爾時死』時盡之前六月,而作遷識。」這是就死兆出現後,死期在一年以上者而言。如前所說「應於瘟疫等病逼迫之前遷識」,密意是說即使已獲遷識瑜伽的能力者,在病的逼迫下也不能夠上遷,即便能夠遷識,也會被世俗人輕蔑詬病。故應遵從「未病之前遷識」的開示。於死病覆蔽之時遷識,諸續典中未見其義。

若未獲得「死兆已現爾時將死」的定知,見雖作贖死卻不可遮之相後,隨其觀察認為合宜之際遷識,是否沒有非時遷識的罪過呢?如同班智達伽耶達熱的史傳。

因而,即便《要決穗》中:「時至則可遷」,加字為「死時至則可遷」,也仍然是指死兆出現雖作遮止卻不能遮之時,並非指死病覆蔽之時。